“啪嗒!”
一滴水花在手背上绽放开来,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接踵而至。
信阳看着被自己教训哭的少年,翻遍储物袋没找到一条跟手帕有关的东西,只好站起身来勾起那张挂着泪痕的脸,用袖子帮他将眼泪擦干,“这药膏是你园师兄特地从丹宗买来的,一瓶就要上千灵石,你要把它全哭掉吗?”
“呜…好贵…呜呜……”听说脸上涂抹的药膏这么贵,路北一边哭一边抓紧递到跟前的袖子,眨着被泪水浸泡的睫毛将眼泪小心又准确的,全涂抹在不问师兄的袖子上。
“知道贵还哭。”信阳望着自己黑色的袖子被人抓着不放,心想还好自己穿的是黑色衣服看不出来泪痕,否则走在路上一个万剑宗的弟子哭湿了袖子,以后还怎么在凌云洲立足。
“是你先凶我的—”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了。
信阳说不过他,也救不回来自己的袖子,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哭累哭睡着了,将人放在不远处的床上这才有机会从房间内出来。
院子后,一身白衣的园春雨站在那里背着手望着天上的明月。
“伤没有大碍睡一觉明天估计就好了。”信阳走到他身侧,说完四名菜鸟的事情又说起兰溪的问题。
“叫做小梅的人被我当场杀了,我赶到时她正要杀路北,若不是我拦下她的攻击这四个人都逃不掉。”
“他们睡醒后你带着人,立即回百色门,这里由我来守。七十多年的恩怨也该做一次了结。”
园春雨想到四个狼狈救回来的弟子,眼底闪过寒光。
他已经不去计较七十多年前的旧事,不代表着别人就可以任由抓百色门的弟子泄愤。
信阳在天亮之前,又去了一趟远处的大山,他没理会那些满天飞行寻找天地异宝的修士,直接去了路北他们之前被困的山洞。
洞内温家腌制的几口酱菜水缸被人打破了,酱菜水流了一地让很多找到这里的修仙者,头也不回的远离这片奇怪气味的山洞。
翻开那些已经破损严重的物品,剩余的信阳全部单独用储物袋装上,又将整个山洞毁掉这才离去。
“这是剑修杀的啊。”
“万剑宗那些剑修,现在都快变成了百色门的专属保镖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对百色门弟子做了什么,直接死在这里。”
几名修仙者没找到天地异宝,倒是找到了一名修仙者的尸体。
对方的金丹遭人震碎,一张苍白的脸仰面躺在草地中睁着眼睛,心口上一道血洞还残留着无边剑意。
杀她的人,一共只用了两招,一招断她心脉,一招震碎金丹,干脆利落到没有任何犹豫。
“是昨天客栈里的人。”一名刚落地的修仙者也瞧见了这边围观的众人,赶过来瞧见了地上的尸体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认识?”众人纷纷看向这名不知名的修士。
对方摇头,简单将昨天客栈内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不算认识,只不过是坐在里头吃饭时听了一处三人情感恩怨的戏码。”
有人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倒是也有印象,昨日我经过那店家时在门口就瞧见里头坐着一桌子的修仙者,长得都过于出色,原来他们是百色门的人。”
“昨日那黑衣剑修衣领袖口都有万剑宗标志,又是剑修又是百色门,这人死的可真不冤。”
草丛中,一群人听闻都跟着摇摇头,凌云洲内最难缠的门派不是佛门那帮和尚。
也不是儒家那帮天天之乎者也的书生,更不是玄阴教那些天天挖人尸体炼制的傀儡师。而是万剑宗那帮除了剑道就什么都不关心的疯子剑修,跟百色门这个半正半邪的双修门派。
这两个门派一个全员只修剑道,为剑生也为剑死,从不讲理只会用剑捅你。
一个得罪了,不小心就会变成万年前那样,杀的凌云洲修仙者们随时都能剃发加入佛门,无欲无求。
在场一名修炼武道之人挖了一个坑,将地上的尸体埋了进去。
众人各自分头散去,不再议论这件事情。
会风城内,路北四个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几个人吃了早饭就被信阳打包带上传送阵,送回玉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