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从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与他堕入炼狱,获得无赦之最。
我后来想想,顾莫修其实从他给我说那个半翼的故事开始,爱的人就从来都是我。
只是,我们分别了十二年,后来日夜同吃同睡,才会将他心中潜藏的爱给激出来了。
这不能怪任何人。我们早就在当年分开时,已经互相扯掉了彼此的另一只翅膀。
九月的天气依然灼热。
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吉他和CD扔的满地都是。
顾莫修刚从M城回来。
见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顶着烈日跑出去给我买最爱的冰片柠檬了。
汗水黏在身上,很不洁净的厌恶感。
于是将衣物脱了,只穿着内衣内裤躺在床上。
渐渐来了睡意。
等他回来了,我早就睡着了。
我梦见了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
最惊讶的,便是是顾莫修的身体。
他身后的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只了。
我问他:哥哥,你的另一只翅膀呢?
他忧伤的看着我。指着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惊得大叫起来。
我的左手正紧紧攥着一只还在流血的翅膀。鲜红色的液体,将雪白的羽毛染得郝赤。
我哭着对他说,对不起。
顾莫修用他那剩下来的一只翅膀将我裹住,低头吻我的嘴唇。
然后他指着自己的手说:你看,你的翅膀也在我的手上。
我看到他的左手也握着一只白色羽翼。鲜血淋漓。
猛地惊醒。
捏捏自己的脸,原来是个梦。
可是,唇上却是湿润的。梦里,顾莫修的那个吻,清晰的留在现实中。
我开始惊慌的抬头寻找顾莫修。
他背对着我站在窗前,默默的抽烟。
阳光折射在他身上,柔和的线莹莹温润。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哥哥,我做噩梦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不动声色的将我推开,熄灭手中的烟,柔声道:做了什么噩梦了?
我不满的皱皱眉:不是说不许我抽烟么?自己竟然先不听话起来了。
他笑笑:我错了还不成。转而视线瞥到我身体,脸又迅速红起来:快把衣服穿上。
我走到桌边拿起他买来的饮料,稀里哗啦的大口喝起来:天太热了。不穿。
他却固执的拾起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顾莫修的双手好像在颤抖。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着,阳光背对着他折射过来,昏暗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沉沉的开口:小落,我可能会有几个星期不会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闻言,急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