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嘉看向病史那一栏,突然拉住了蔡医生,蔡医生扶着眼镜:“你也不知道吗?”
“对……我并不知道。”
蔡医生停下来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这时,秦歌从里面出来抢走了白启嘉手里的单子,说话间一大颗汗珠从额角滚下:“我自己去办住院……”
护士拉住她:“你不能去的,你躺着我给你挂点滴。”
秦歌说:“我很快就上来还不行吗?”
白启嘉把手松开,对护士说:“那麻烦你带她去办一下手续。”
只见秦歌弓成虾米艰难地走了,蔡主任对白启嘉说:“手术室下午三点能空出来,暂时没床位,给你们找个安静的加铺先休息一下,别吃东西,其他你都懂的。”
“谢谢。”
手术前剩下的时间里,秦歌躺在走廊的加床上,疼得满身是汗,白启嘉陪在她身边,不说话,只是从后面将她抱住,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听她忍得牙齿都要咬碎,偶尔发出一声痛呼。
秦歌已经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在乎不了,似乎有一根棒子在她肚子里搅啊搅,她只希望有人能给她一刀,让她死得痛快。
这时有人从这里走过,突然停下来疑惑地喊了声:“小白?”
白启嘉抬起头,原来是陆天。早听说他喜欢楼上三十未嫁的护士姐姐,果然来这里来得勤快。
陆天都傻了,白启嘉抬起头时眼眶是红的,怀里抱着上次见过的那个秦歌妹妹。
“怎么了?”他问。
“阑尾炎。”好像沙漠中的旅客,一开口嗓子像被砂石磨坏了般。
“那……那……”陆天那了半天,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去忙吧。”白启嘉说。
“哦好。”陆天在原地转了圈,“那我晚上过来看看。”
白启嘉没说话,秦歌痛呼一声,一手锤在床板上,他默默牵起那只手轻揉。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三点,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秦歌已经没力气喊疼了,只能一次次感受那搅腹之痛,平车在手术室门口停了停,白启嘉蹲下来看秦歌,她一张脸白到发青,却因为太过用力忍疼而透出点淡粉,看起来气色惊人的好,他说:“不怕。”
秦歌从头到尾没说过怕,到这时也是这么说的:“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