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在迅速的审视度量齐霏和其他女孩子之间微妙的关系,按说都是年轻人年纪差的并不大,但隐约间一种从属或是监护人和被保护者的立场却很明显。他立刻就从中察觉到了某种关系——
“您是老师吧?这是带学生出来玩呢?”
大约是他的目光太热切,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太高兴了,扯了他两下就要拉他走。光头啧了她两声也不想他老婆一吃醋把场面弄的难看,就半推半就的跟齐霏道别说:“哎我们有点事先回去了,祭典上见啊!”
然而两人一转身白乐枝却惊得“啊”一声猛地后退差点跌在地上,不只是她,桑宁也张大了嘴巴只是没来得及叫,孟思敏同样变了脸色。
齐霏和胡雪雯她们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三人,像是在说:鬼叫什么?
她们都看不到,那两人背后仿佛浮现着许多张黑气凝聚的脸在无声痛哭嚎叫,扭曲得如同恶鬼。
三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齐霏已经转过身来对她们斥责:“别有事没事的招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你们真出了事还不是我担责任!”
桑宁她们都已经被惊得没有心思回应她,只有胡雪雯不服的顶了一句:“又不是我们招惹的,是那两个人自己找上门的!”
她默默咽回一句:不想负责别来啊!又没人叫她来!
白乐枝桑宁三人水也顾不得拿,你推我搡地快速回了房间,门一关,顾不得牧文心和蔡媛美奇怪的目光,互相问着:“看见了吧?你们刚刚都看见了吧?”
“又只有我们能看见吗?别人好像都没看见啊!”
“难道还是因为在荒田村时的事吗?我们也结了鬼缘?可是结鬼缘的不是只有媛美吗……”
桑宁这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她们:“你们……那时候都受了伤的吧?”
白乐枝和孟思敏这才想起最后那一夜从葬礼上逃回来时她们的确有受伤,但相比较于李泽俊那么严重的伤她们那点抓伤咬伤根本就不算什么,敷了草灰之后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没有去在意了。
现在想起来,抓伤也好咬伤也好,她们的血可不是就被鬼吃了吗!
鬼缘早就已经结下了,她们却一直一无所觉。
意识到这一点,最初的那点震惊过后,比起一无所知,找到了原因竟然还没那么害怕了。
“那么……我们以后是不是也变成灵异少女了?”
“是吧……”
“可是那两个人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
——不管那是什么,显然那就是那两个人需要年年来这里的原因。
背着这种东西的人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她们一致商定的结果就是要离那两个人远一些。
桑宁觉得这件事得找人说一下的,虽然找不到什么好时机去跟华老师讲,至少也得先跟小路说一声。
……
此时的曲小路正各种惹人厌地待在华玉盏屋里,男生那边人少相对宽敞,华玉盏觉得需要提醒他一下他们两个是一人一间,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别赖在这里不走。
曲小路笑嘻嘻地看着华玉盏,很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你这是正式进入发情期了吧?听说才隔了一百多年?提前了可不少嘛。”
“跟你没关系。”
华玉盏冷冷的应着,故意不想搭理他。
有些地方曲小路和华玉龙一样讨厌,因为曲小路是珍珠化成的精魅,他和华玉龙那种不需要繁衍的老东西一样,都没有固定的发情期,讨论起这种事情来都一副旁观者的好事姿态。
曲小路果然开了这个头,就没打算放过他,“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咱们都知道是关谁的事嘛。听说有‘合适的对象’在身边时,发情期自然就容易提前——你有打算趁这次跟桑宁成就好事了吗?要等到下一次也不太实际的吧?”
华玉盏有点心烦,发情期初期的浮躁让他变得很容易不耐烦,想都没想就说:“我对桑宁不是那样的感情!”
“咦?”
这让曲小路蛮疑惑不解,在他看来一千年前的玉盏对月见那是没有条件无所保留的好,想宠着就宠着想腻着就腻着,只要月见高兴,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时候他年纪虽然比玉盏还大,但成人形未久,又刚从寂寂的水底上岸,在他眼中那就是爱情的代表了。
只不过起初月见只是个没有实体的水鬼,靠着借尸还魂呆在岸上,后来又成为鱼骨妖,鱼骨做骨血肉为躯,所以记忆中玉盏和月见之间不曾发生点什么也是环境使然。
何况短短数年的相聚,也没赶上玉盏的发情期。
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发情期都到了没道理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