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差点忘了!&rdo;走出几步,鹿萧萧想起什么,急匆匆地折回水榭。她把一个雕花精致的狭长木盒放到石案上,&ldo;小师祖,这个送你!&rdo;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重新扎进风雪里,跟上师兄们。
叶仓几人一走,陆净骚包的风流派头立刻消失了个干干净净,&ldo;咚&rdo;一声,重重坐在椅子上,一股至寒至冷的青气自胸口爬出,寒冰迅速爬上双肩,冻得他上牙跟下牙直打磕巴:&ldo;快快快!帮一把帮一把,我撑不住了!&rdo;
不用他多说,仇薄灯已经几道劲风点出,封住了寒气的走向。
陆净抓住时机,掏出三个小玉瓶,跟吃糖豆似的,灌了个干干净净。一张小白脸瞬间变得紫红,又瞬间被得青紫,来返数次后,青气终于被压了下去。陆净长长舒了口气,他十二年来,修为半靠药半靠毒,进展飞快,唯独这根基不太稳当,至寒与至热几番厮杀,好似来了一次淬体,当下就要借机排出体内秽气。
哗啦‐‐
天池冰面被砸出一个人形大窟窿。
&ldo;我靠!仇大少爷!你就这么对待一个万里迢迢,顶风冒雪替你跑腿的苦力?&rdo;陆净猝不及防灌了一嘴冰渣,忍不住在水里跳脚。
仇薄灯靠回到美人枕上:&ldo;都差点被寒侵心脉了,还非要在小辈面前撑门前,你是脑子发热,还是喝高了?&rdo;
&ldo;你懂什么,&rdo;陆净不以为耻,&ldo;这叫&lso;长者风度&rso;。&rdo;
仇薄灯凉飕飕地瞥他一眼。
陆净立刻警觉:&ldo;姓仇的,你是不是想把我往水里再丢一次?&rdo;
仇薄灯拖长音:&ldo;唔……&rdo;
陆净骂了一声,运转灵气,弄干衣裳,这才回到亭中坐下。他将一个玉坛砰怼到仇薄灯面前的桌面,假模假样地贴心介绍:&ldo;药谷不传之秘,生死人活白骨,固本培元之秘方,花了本公子整整半年,搜罗进药谷最好的黄连,木通和龙胆草,熬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熬出的浓膏做成的这万金苦丸。仇少爷!请!&rdo;
&ldo;怎么都是蜂蜜味?&rdo;
仇薄灯掀开坛盖,挑挑拣拣。
&ldo;得,少爷,大少爷,下次我给您整坛梅子,桂花,杏仁,玉兰味的。&rdo;陆净敷衍地哄这位龟毛大少。
&ldo;杏仁就不要了,&rdo;仇薄灯拈了枚圆得最端正的,认真反馈,&ldo;做不好容易泛苦。&rdo;
&ldo;……你真当我是早点铺子啊!&rdo;
陆净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ldo;哪能啊,&rdo;仇薄灯就酒吞下药丸,剧烈地咳嗽起来,往一旁的痰盂吐出一大口积年暗疾的淤血,尔后抽出一条手帕,面色不改地擦掉唇边的血迹,从容补上后半句,&ldo;五种口味的早点铺子在枎城都活不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