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五啊,我拍五,五个小孩扎纸鹤。
鹤呀鹤呀。
鹤城的鹤啊……
老鹤的头也扎进自己的翅膀里,青灰的鸟喙与青白的脸庞贴在一起。
它死了。
他们都死了。
&ldo;……六个小孩编竹盒。&rdo;
阿玉的歌声渐渐地消失在咽喉里,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滚了出来。风吹着孩子的脸庞,吹不干泪痕。
鹿萧萧抬手用力揉了一下脸庞,走过去抱起仿佛已经变成了石头雕像的小女孩,要带她去处理一下手臂的伤‐‐再不处理,这个小姑娘仅剩的两节残臂也要跟着废掉了。刚一转身,鹿萧萧就是一怔。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界边缘聚集了一大批人。
有佝偻脊背的老木匠,有蓬头垢面的女浆工,有皮肤黝黑的运沙人,也有穿青圭色外袍的御兽宗弟子,顺圣色祝衣的人……他们站在废墟里,和阿玉一样,怔怔地看着结界外血泊中的鹤与少年。
高空中,血鹤还在成群结队地撞击结界。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炸开。
众人抬头,就看见三十六柄寒剑飞向四方,一团团黑雾冲天而起,凝聚成一只一只半人半鸟的怪妖,落进鹤群里。他们的气息比先前要萎靡不少,但是用了什么办法,并没有受到鹤群的攻击。
娄江剧烈地咳嗽着,一步一退,直退出六七丈,才终于止住身形。
&ldo;娄道友,可以了!可以入阵了!&rdo;
结界中,镇守鹤城的御兽宗长老猛地睁开眼,欣喜地大喊。
青光一闪,娄江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阵中。
御兽宗长老站起身,张开双手,一枚散发幽光的城祝印出现在他手中。随着这枚城祝印的光芒浮现,鹤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开始随着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西洲天寒,冬季无暖地,为了给鹤群提供一个越冬地,御兽宗将整个鹤城建造成一个巨大的阵法。眼下,这个阵法就将被彻底启动。
&ldo;太乙宗,山海阁,你们自喻奉神君之命行事,原来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哈!&rdo;
落到远处的怪鸟鼓掌大笑。
&ldo;妖物!今日尔等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do;御兽宗长老的衣袂被风吹得翻涌起来,他长眉一扬,厉声痛斥,&ldo;老夫定要以尔等之血,来偿我鹤城今日之血灾!要令尔等之骨,此后万载,都钉于鹤城之下!便是你们背后的主使者,御兽宗也定将一力彻查到底,血债血偿!&rdo;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怪鸟仰天大笑,&ldo;血灾?亲手酿今天鹤城的血灾,那可不是我们!是你们自己!御兽宗,哈!你们今天倒是知道血债血偿了,怎么以往背信弃义,手段下作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词?!&rdo;
&ldo;妖祟也敢狂言秽耳!&rdo;
御兽宗长老怒叱,一张手,城祝印翻动,数十道幽冷光柱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