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梧桐问到,又或是?
青衣女子睨眼望屋内一瞧,道,此事说来颇为简单,清河王本姓慕容,至于其他,不该由我来说。
戚梧桐的目光投向了端坐屋内的慕容延啓,青衣女子离开时朝站在回廊角落的路无涯一笑,二人的神情看来,却像是旧时相识。
戚梧桐见慕容延啓朝她摆手,似不愿谈及此事,却听戚梧桐道,如若你能断言日后清河王不会找上我的麻烦,待伤势转好,我即可离去,若你不能作保,那还是将清河王的来历说说清楚,不然我做鬼,也是个冤死鬼,到时候可别怪我冤魂不散的缠着你。
慕容延啓叹道,早听闻你没什么大家风范,果然不假。
戚梧桐哈哈两声,道,清河王究竟是个什么人?
慕容延啓歇息了片刻,这才将清河王的来历娓娓道来,虽说听说了清河王出生慕容一门,但戚梧桐怎么也未料到慕容延啓竟是清河王的胞弟,细说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清河王的生父是从塞外卖入中原的奴隶,身份低贱,但为人忠实,得慕容延啓生母慕容雨飞青睐,慕容雨飞却早有婚约在身,二人私奔逃往塞外,被当时慕容庄主禽回中原,清河王生父杖死于门前,慕容雨飞诞下清河王不久便与慕容延啓的生父成婚,为避闲言碎语,慕容庄主将清河王寄养庵中,清河王此人,自幼秉性就与常人有别,众人无法照拂,后遇一塞外游侠,清河王苦求此人收其为徒,此人将其拒绝,然清河王仍不死心,兀自跟着这人去了塞外,荏时清河王还不到十岁,十年后,长大成人的清河王复返慕容山庄,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的清河王,将慕容延啓的生父折磨致死,又向年幼的慕容延啓下毒,致使他成了今时今日,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二人的生母慕容雨飞终是不堪重负,自缢于梁上。生母死后,清河王离开慕容山庄,成名江湖,以清河公子自居,后被人叫做清河王。而清河王如今身在何处,其样貌如何,慕容延啓却一无所知,虽在幼年时一见,奈何时过境迁,即便是清河王站在他跟前,他恐怕亦不相识,清河王坐下的易容高手宋连晋一手易容绝技,清河王也琢磨出几分门道,改头换脸对其绝非难事,倒是那青衣女子对清河王很是了解。
戚梧桐问到,那青衣女子是?
慕容延啓无奈冷笑道,她的来历不知道为好,这女子与清河王究竟哪个更可怕,他至今也辨不出个所以然,但他需要这青衣女子为助力,接近清河王。
半月之后,戚梧桐与路无涯离开这园子,临行前她问慕容延啓对清河王是恨多,还是亏欠多些,慕容延啓只道,即便清河王将刀子送到他手中,他也未有把握能杀将其杀害。
离开慕容延啓三日,戚梧桐与路无涯到附近城中买马,进城后不久发现有些异样的目光一直在戚梧桐身上晃来荡去,戚梧桐让路无涯独自去买马,自己找了茶摊,喝茶等他,路无涯离去不多时,便有人三三两两的围坐在戚梧桐四周,茶摊的老板斟茶时手抖个不停,戚梧桐笑道,店家,别慌。
她话音刚落,有一人最先跳起,道,这十万两的人头,我要拔得头筹了。
十万两的人头?慕容延啓倒有提醒,依他三哥那性子,如若为死于黑衣刀客手下,必然要发出悬赏令全力捕杀戚梧桐,而戚梧桐以为,也就只有位列剑宗之一的鬼剑,能悬赏到一百万两之多,而她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能值个千两已然不错,不曾想她这小命能值上十万两,慕容延正还真赏脸。
戚梧桐一笑,如同是信号一般,众人群起而攻,她却安坐如山,抿了口茶,将茶碗抛向茶棚子的一条柱子,茶摊的棚子哗啦的倒下,戚梧桐一个纵身跳出,将那些个人都困在茶棚之内。
戚梧桐朝街角奔走,转角处一条人影跳出,道,戚姑娘莫怕,是我。
戚梧桐心道,姑娘不怕,可你是哪个?定睛瞧了瞧,原来是清风道长的那个小徒儿,穆良。戚梧桐笑道,穆少侠,久违。
穆良被她这一声少侠叫的脸红,忙道,姑娘莫要拿我打趣,师父命我来找你,你快随我来,去见见他老人家。
戚梧桐也忘了得给路无涯留个记号,便跟着穆良去见清风道长,戚梧桐笑问道,穆小侠,你与清风道长怎不在山中休养,跑到这来做什么?
穆良一脸惊愕道,&ldo;戚姑娘果然是不知&rdo;,而后穆良一脸放心道,&ldo;十日前慕容遭人袭击,慕容延正与其二位弟子,高登与林冲,死守禁地三人身负重伤,命在旦夕,其余的十几人伤势也十分严重,高少侠一眼被戳瞎,但仍是凭着记忆将伤他之人的样貌给绘了出来。&rdo;穆良压低嗓子,道,不瞒姑娘,那伏击禁地的两名妖人,其中一人与姑娘长得十分相像,但师父说了,他不信姑娘会与那贼人为伍,其中必有隐情,可英雄大会在即,各路人马皆在来慕容山庄途中,此处是离开晋阳的必经之处,师父推测若姑娘当真去过慕容山庄,此处必有伏击,特命我到此接应。
戚梧桐笑笑的跟着穆良也不应他。穆良已在这城中几日,事先探好了路,二人避开人群很快便到了清风道长落脚的道观,这道观观主与清风道长是和泥长大的兄弟,穆良让戚梧桐放心,这道观十分安全。
半年不见的清风道长起色好了许多,功力也该恢复了几成,不畏寒风坐在那六根圆柱支其的凉亭中饮茶,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