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屋大我的出租屋,在矮旧的小区之中,屋内面积还不如码头老板用集装箱改造的办公室。
房屋的入口没有玄关,拐个弯,就是便池,便池挨着洗衣机,洗衣机挨着灶台,灶台挨着单人床,单人床紧贴着北面的墙壁,北面的墙壁上有一扇窗户。
鱼屋大我打开这扇屋子里仅有的窗户,虽说是白天,却因为位置的原因,只有北风钻得进来,没一点儿阳光。
明明是白天,朝北的屋子内,昏暗得像是一般房屋的下雨天,尽管如此,为了省钱,鱼屋大我并不舍得打开灯光。
狭窄、昏暗。
压抑。
鱼屋大我被迫享受压抑。
很多年前,自从他杀死父亲后,母亲就带走了所有钱财,离他而去,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回想起来。。。
又一次在试用期内被辞退。
鱼屋大我坐在床上,靠在墙边,表情麻木。
打开手机,鱼屋大我漫无目的地翻找了一会儿,目标停留在母亲的电话号码上。
母亲的头像照片,还是他上高中的时候拍下的。
“叮。。。”
“叮。。。”
“您所拨叫的电话现在处在无法接受信号的场所,或者没有开启电源,目前无法通话。请在‘哔’的一声提示音响过以后,将您的名字以及事情内容记录。”
“哔。。。”
鱼屋大我挂断了电话。
他已经习惯了无人接听。
事实上,他更害怕有人接通电话,因为他知道,接通电话的人肯定不是母亲。
鱼屋大我将头顶贴着墙壁,什么都想不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孤独。
“鱼屋先生,鱼屋先生在吗?”
突然发出的声响,以及紧接着出现的,大力的敲门声,让鱼屋大我不禁一阵颤栗,他想起了父亲,和那一天。
大力的敲门声。
没事,是快递员的声音。
鱼屋大我反应过来。
“啊,抱歉,鱼屋先生,您在啊。”
快递员本来都走远了,一看到鱼屋家的门打开了,赶紧跑了过来。
“嗯,有什么事?”
鱼屋大我半推着门,用身体堵在门口。
“你有一件包裹。”
“包裹?”
鱼屋大我自然而然接过了包裹,关上了门。
“鱼屋先生,签字,签字!算了。”
鱼屋大我快件不多,快递员对他印象却很深,是那种电话打不通,敲门没人回应,难以沟通的顾客,能在第一次派送的时候,就把包裹送到他手里,已经是足够幸运了。
包裹不大,却很厚重。
是谁寄错了吗?
快递单号上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