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自信也非今日兹有,什么又令阁下看到了本王的有利可图呢?”
“商人的直觉。”
“这样的直觉讨人喜欢。只是以本王的直觉,阁下似乎急于求利呢。”
“商人利字为先,权当利润预支。”
“你以为本王会如你所愿?”
“会的。”
“你的自信不逊于本王呢。”
“在下向来如此。”
“没有意外么?”
“王爷高瞻远瞩,看得到今后的丰厚回报。”
“哈,难怪过去几年,你给本王吃了恁多苦头。”
“王爷过奖。”
“过奖?本王是愈来愈喜欢你了,合作愉快,阎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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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阎觐安排下,忘忘再度易成瘦小男子,探望了明老太君。太君一番宽慰,并未令她心情转好,纵然官府殊待明家,将牢间布置得清爽如客栈,但依是困囿自由的牢房。更有明凌氏夫人怀抱幼子,一双秋波怨怨幽幽,想来对同是明家媳妇却各在牢内牢外的情状,不管如何大度贤柔,很难全无怼怨。
百味杂陈地走出府衙后门,忘忘望见了双手后背长身玉伫的阎觐,自然也不会漏看了他对面的华服美少年。
少年送来嫣然一笑,“君姑娘,慧儿等候多时了。”
朝慧公主迂尊前来,是为在酒楼的一桌好宴。忘忘慨然允往,阎觐无声相随。只不过,在忘忘看来,那一桌的珍馐美味好不冤枉,明明不管卖相、气味、口感均属上乘,却遇见一群其意不在食的吃客。
席间,南宫慧和阎觐漫谈,话题不时牵扯出往昔的美好片段。阎觐敛颜沉眉,唇平眸静,除却偶尔持盅浅饮,少有声响。忘忘则极尽所能恪守食者之责,一是不负美食,二是善待自己,将最近面前的一条桂花薰鱼食个干净。
“君姑娘,东西还可口么?”南宫慧似是终于发现她的存在,问道。
君家忘忘螓首微点,“此处又是忘忘自小来过多次的酒楼,东西都很合口味。”
“杨柳城是忘忘姑娘的故乡呢,我倒差点给忘了。”
“会么?”忘忘有觉这一顿的进量足够喂饱腹内的宝宝,放箸拭唇,“忘忘的形踪不是尽在公主的掌握中么?”
南宫慧微诧她的坦白直言,似笑非笑道:“君姑娘,何有此言?”
“偶有所感而已。”
“你以为本宫有关注君姑娘行踪的闲暇?”
“公主现在不就正与忘忘共进午餐么?”
“你比本宫想的要来得聪明。”南宫慧螓首偏转,“觐哥哥,我有话欲与君姑娘独谈,劳烦暂且回避,给我们两个女人一些独处时间可好?”
阎觐未语,仅以目注忘忘。
南宫慧明眸一闪。
小人儿颔颐:“正巧,忘忘也有话向公主请教。”
阎觐甩衣离席,
南宫慧纤指在袖下蜷握成拳。不料男人未待片刻即去而复返,“呛啷”声响,一把雕饰精丽的匕首掷在她眼下的桌面。
南宫慧花容丕变。
阎觐再度离开后,是当真给了她们独处时间。
南宫慧指尖捏起那把短匕,缓缓道:“君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
忘忘大眸眨眨,无辜道:“难道除了匕首它还有其它身份?”
南宫慧冁然一笑:“它是来自番帮的贡品,本宫亲自挑选来,送给了照顾本宫长大、与本宫亲若母女的嬷娘。”
然后哩?忘忘雾水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