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试问少爷,可是想强娶民女?”
“必要时,我不介意如此!”
忘忘冷笑,“但我介意!但若少爷一意孤行,我不介意将这场婚姻后的内幕报与人知,使整座杨柳城对明少夫人的美好操行口耳相传,成为天下妇人的楷模!”
“你在胡说什么?你竟拿自己的名节威胁我,你竟将它当作儿戏,你这……”他心疼却也心气,“你要我拿你如何才好?”
“好了!”明老太君青杖击在碧岩地板,威颜喝止。“忘娃,不管如何,女人的名节轻戏不得,不要因一时之气而毁了自己。至于今日之事,你须明白,太君我是极想你成为我明家人的。你回去后,仔细想清楚你想要什么,再来说与我听,明白么?至于你心下的怨气……唉,水烟,你欠忘忘一个道歉。”
就算在孙媳的速请之下赶来别苑目睹孙儿行径时,仍不解这一切如何发生,但在适才的言前语后,也该清楚了始作俑者为谁。只是,太荒唐。纵她这个过来人,对知书达礼的孙媳此举,也无法理解,遑论体谅。
“太君奶奶,您的马车在外面罢?忘忘到车上去了。”早些回家补眠事大,这团混乱,想必太君定能清理妥当。
桂兰嬷嬷随她小跑追了过去,室内余下祖孙三人。
“奶奶,孙儿今日必须登门求亲……”
“住口!”明老太君不以为孙儿全然无辜,若男人在那一刻想要制止,多得是法子,何况他自制力素来傲人。“你还要逼忘忘到何境地?你真以为她做不出玉石俱焚的举措么?”
“奶奶,忘忘已是孙儿的人……”
“你错了。”明太君摇首,“清寒,这世上不是每个女子在给了身子后,便一并人也给了。若她心中没有对你的认定,你便永远不算得到。”
“……孙儿无法再放开忘儿,尤其在经过昨夜之后。”食髓知味,他怎可能当那致美的销魂时分不存在?“……说不定,她此时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
明太君动容,颔颐道:“好,如若忘忘当真有孕,我也会说服她进门,在此之前,你不得再逼她。”
“……好。”
“那么,”明太君面转孙媳,“水烟,你是如何安排这一切的?谁给你出的这样的主意?”
“孙媳……”
“别告诉我没有别人。你如何将忘忘带到此处?又如何让她反抗不得?如何教你的丈夫自制力全无?这其间种种,若没有一位精心策划者幕后协纵,老身不认为你有一手操控的能力。”
“孙媳……”凌水烟螓首剧摇,“之前孙媳求过忘忘,她不肯……为了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孙媳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太君,请您原谅孙媳……”
“也便是说,你不肯说出你身后之人喽?该不会是你的丈夫罢?”
“奶奶!”
“不,不,不是他。是孙媳不忍他为情所苦,是孙媳……”
“好了,你不想说,我便不再逼你,只是,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明园容不得再有此类丑事发生。”明太君敛衣起身,“起来罢,跪了这大半时分,想必也知道自己事做得错了。你比谁都更难过罢?”
凌水烟一凛:比谁都更难过罢?目睹丈夫与另外女子自床上醒来,这份自赐的难堪心碎……太君厉目深入,已看在眼里,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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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婶,您早。”春双向在院中刺绣中的忘母施过礼后,迳自推开暂作炼药房的木门,却正见忘忘熬就一碗汤药,送到唇边。“忘忘,你病了?”
忘忘食指挡在唇前轻嘘,“别让我娘听到。”
春双了然,待走近几步,丕然色变,“忘忘,这是什么?”
“春双姐姐,了不得呢,单凭气味便能分辨得出这是何物,忘忘佩服。”
春双顾不得和她逗嘴,只道:“平白无故,你服这净身汤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