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孰底如何?不关己心者,谁去关心?关心者,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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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去救她出来?”阎觐挑眉问。
上官自若闻言,递到唇边的酒杯稍顿,“不去了。”仰首一杯酒尽。
“我想,若你出面说项,南宫惑会给你这个人情,毕竟,现在的她吃了你的蚀心汤后,已如新生。”阎觐不似他饮得生猛,只勾一杯淡酒,浅啜细品。
上官自若摇头,“我喂她吃药,只是不想再让她在权欲和得你不成的痛苦里煎熬,可不是为着趁虚而入。”
阎觐好笑道:“何时,你成了君子?”
“相较于你,我的确称得上个君子了。”上官自若已醉态略俱,乜着一双弯月笑眸,“你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么?”阎觐明知故问。
“你已找到了忘忘的落脚处,为何潜藏不出?只行梁上‘君子’的偷窥夜探之事?想就这样耗下去?”
“怎么会?”阎觐笑得志得意满,“那是我的妻与子,我自然要将他们带回家去。”
“所以……”
“不劳挂心。”
“过河拆桥?”
“一座烂桥,拆了也好。”
“……阎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确是个小人?”
“过奖了。”
“……”
第四卷 第十四章(上)
“忘忘姑娘,你确定你仍不去理会那个在外面张头探脑的家伙么?”颐安堂东家好心问。
“东家若看得心疼,不妨上前抚慰。”忘忘道,眼睛仍停在颐安堂帐册上不移。
东家抖落一身鸡皮:“自家男人还是自家疼……”
忘忘“啪”阖上帐簿,“就按我先前给的价钱,今日便签约如何?”
“不行不行!”东家大摇其头,五官苦垮,“君家姑娘,在下让你看了半天的帐册,是为了让你知道这颐安堂的收益不错,你接它下来,是稳赚不陪的生意,矧且,以外面那男人的身家,为你买下百家如斯的药堂也是轻而易举……”
“你转是不转?”忘忘柳眉竖起。
“转,转,自然是转。”东家暗暗纳闷,别人是年纪越大性情越温,怎么这君家姑娘几年不见,脾气反倒见长了?“可是姑娘你给的价钱……”
“你自之前便说要将这家铺子转让给我,我去了这几年,这铺子仍然由你经营,可见除了我以外,没有有那么差的眼光看上它……”
“此言差矣。”东家面色正凛,“姑娘你岂知,这间铺子于我,如儿女一般,如若没有遇见合适的买家,在下是不会转易让它出去。难道姑娘可将令郎轻易交给任何人么?”
“会。”忘忘睁眼说瞎话,“那小东西要是不听娘话,我把他给喂了狼都可以。”
东家咧嘴:这姑娘做了娘,越发难缠了。“可是,忘姑娘你给的价……”
“你不是说了,我是个会善待你儿女的亲家,你不把它给我,难不成交给隔壁卖狗皮膏药的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