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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堡。
“爹爹。”
五月妊孕的身子进了门,扑向了那等在大堂的长躯。
“忘儿,轻点。”明清寒揽住她,“都要当两个孩子的娘子,还恁样不沉稳?”
“三个。”忘愁伸出三根指头,“我已然有两个孩儿了,加上这个,是三个。”
明清寒啼笑皆非,“为父敢说,你那位笑儿孩儿每回见你,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爹,你好神呶。那个不肖子!嘻,爹,你怎会赶来这大北方的阎堡看忘儿?”偎着父亲的胸怀,娇声道,“一定是太想忘儿了,对不对?”
“是。你这个不肖女不去看爹,还一声不响地迁来这大北方,为父自然要多劳动这把老骨头,来看你喽。”两指捏捏她鼻尖,“不肖女。”
“哪有?我要笑儿经过杨柳城时给您捎信啦,定是那个不肖子给忘了,回头忘儿代爹好好教训他!”
“你呀……”明清寒摇头长笑。
“还有,爹,你一点都不老哦,你忘了,你比你的女婿还要年轻个几岁的?”为讨好亲父,适当贬损自家相公是必要的。
“别拿为父和那只装嫩……”后面话儿未完,已见门前魁影挡光。一个粉琢女娃已如只粉蝶般飞来。
“外公——外公,你给欢儿可带来了新鲜玩意?”
“欢儿!”明清寒收回那两道和“女婿”暗自较量的视线,举起那软软肉团,“欢儿,是想外公,还是想外公带给你的新鲜玩意?”
“欢儿都想,欢儿都要!”小腮鼓鼓,脸容虽不是照搬其母的绝色,但一双凤眼仍能使小人儿将来堪登绝代佳人之列。
“哈哈……”明清寒笑逗外孙之余,可没忘了每一回探女之余的消遣,“阎觐小婿,快来参见岳父大人。”
忘愁暗瞥自家相公的闷脸,憋笑。
阎觐也已然驾轻就熟,“岳父老丈在上,小婿有礼。”
“老丈?”明清寒眼角微抽,“你该没有忘,你较我,还长了几岁罢?”
“可是,小婿保养得宜,装嫩有理,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而岳父大人的外观很显然已即将迈入老朽之列,行将就……”
“忘儿,你的太君奶奶想你,随为父回去住个半年一载,快些收拾东西,随为父走!”
阎觐牙还尚未咬下,听他的小娘子道:“爹,你忘了忘儿此时怀着您的外孙么?忘儿此时的身子,不宜长途奔波的。”
哼,老朽,看你能奈我何?阎觐握住娇妻的柔荑,满足啊。
“……既然如此,为父陪你,估计为父在北地的这笔生意会谈需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你随为父住。”哼,小婿,我看你还敢不敢再与岳父叫板。
“爹,好……”
“岳父大人,这是小婿孝敬您的,请笑纳。”
“什么?”明清寒没好气地睇一眼那推到桌上的银色木匣,“我可曾缺过什么么?”
“此乃上官和忘忘合炼的玉容养身丸,较之前小婿所用的玉容丸功效更上一层。既能美肤养颜,又能强身健体,已被皇家定为御用药品,除了小婿处,岳父阁下从哪里也买不到哦。”
“……”狐疑地目光投下,“……当真?”
“爹爹,不骗你啦,你看你的女婿,就是最佳示范哦。这药丸,本是我特地为他配制的,没想到半年前那皇帝老儿见了相公,问他保养之道。相公慨然告之,那药就成了御用的药品,颐安堂还因此多开了几家分号。”
“……当真有那样的奇效?”
“一日一丸,三月后,定然见效。”
阎觐眉眼不抬,掸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闲闲道:“这药,小婿会对岳父无限量供应。”
哈哈,算你小子识相。明清寒心花怒放。
哼,算你老朽识货!阎觐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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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影回处。
依然是江南绿墙碧瓦,花木扶疏,江南风情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