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可笑?你是在笑他们即使抓了我也威胁不了你?”她问。
阎觐唇边笑意更淡更冷,“你很聪明。”
“谢堡主夸奖。”忘忘望着他,“你对女人都是如此无情的么?”
他眸光幽邃无波,“你想说什么?”
“哪怕这个人昨夜还和你在床上耳鬓厮磨,今日妨碍到你,你也会眼睛不眨地痛下杀手的么?”
“你以为呢?”
“我很庆幸。”
他一眉高挑。
“也很奇怪,你有什么好,可以让云裳、水媚和那些女人爱上你呢?一个连怜惜都不知道为何物的男人,她们爱来做什么?就凭几场枕席之欢么?这个世上但凡是正常男子,做那些事都不会难呗?”
他眼底再难清漠,一簇寒火猝起,薄唇泛出的笑意更形冷魅。“小猫儿,与其为别人费心使力,不如为自己多用些心思。”
“忘忘谢堡主提醒,忘忘会谨遵堡主吩咐,不会为堡主动心的。”忘忘屈膝一个浅福后,启步转身。
“很好,最好你能记住你所说的,管好自己的心,要知道,本堡主并不稀罕。”他冷眼相看,淡声道。
坐在初雪背上,她恭首道:“忘忘再谢堡主提醒。”
四目相接,一双无心,一双无情。
从来人生多讥讽,可叹世人看不清。而看得太清,何尝又不是人生的最大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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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再无风波。较原定行程推迟了两日回到堡内,洗漱停当,王管事前来呈报阎堡内务,除了些许常规事务外,着重提到:云裳姨娘回乡探望病重老母,启程已有五日。
阎觐以一声鼻音算是知晓。
忘忘却恍惚记得,云裳曾对她提及自幼父母双亡,险遭兄长卖入青楼,阴错阳差之下入堡为妾的身世。那么,她哪来得病重老母呢?是因为……是不想生受坠胎之苦,还是不愿舍弃已滋生的骨肉?或者,是舍不得这个男人给予的骨血?她晓不晓得,这个给了她骨血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孑然无亲呢?
“还有……”王管事欲语又停,暗向正在书房一隅摆弄瓶瓶罐罐的忘忘投去一瞥。
忘忘恰好仰首,道:“王管事好坐,忘忘该去炼丹制药了。”言间,以小镬端出几味已择就的药材,一迳出得门去。
反将王管事弄得面皮微讪,待她跫音杳然后方道:“属下已选了几名模样上等的女子,不日进堡。”
“那饕客性喜熟辣女子,莫错了口味。”
“属下即是按此范畴给圈定的,堡主可要事先过目?”
阎觐摆手,“进堡后,安排个僻静院落,你将其中你认为最出色及最逊色的女子给本堡主看上一眼即可。”
“属下知道了。这个……”
“你认为有碍的人已经不在,还有什么事值得大管家欲语又迟?”
“不敢不敢,是君姑娘……属下是想问,可需为君姑娘安排个院落?”
阎觐眸光一闪,“她原来没有院子住么?”
王管事凑笑道:“毕竟不同,以往君姑娘在堡内按医者领月钱,属下想知道,今后该怎么给?是和两位已经给了名份的如夫人一样个安置,还是……”
“不必。”阎觐讥道,“就让她还如以往,本堡主敢说,你一派好心给了她,有人未必领情。所以,何必徒浪费银钱?”
“是……”王管事惶恐:堡主,似乎起了火气呢,可是为了忘娃儿?
第二卷 第九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