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蔓说得神采飞扬,夏芍却是愣了愣,接着垂眸一笑。这真是跟前世不同了呢。
前世的时候,师兄应该也没有来青省军区任职吧?他或许有去军区,但必然不是青省。不然,张汝蔓前世的想法就会改变。
师父曾说过,他当初来到东市就是因为看出这地方天机紊乱,莫非……这天机是应在她身上?
凡是跟她接触过的人,命运多多少少都改变了。
夏芍垂眸,这对从小就学习玄学易理的她来说,实在难说是好是坏。但还是那句话,老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绝不会畏畏缩缩,再走以前的路子。所以,这些事,她也不想太多,是好是坏,且看吧!
叹了口气,夏芍摇了摇头。
张汝蔓在一旁有些惊奇地看向夏芍,“姐,你也会叹气?有心事?说来听听!”
夏芍却笑了,“怎么?就你这性子,还想学人当心理咨询师?”
张汝蔓挑眉一笑,笑容带些英气,“别人我是没耐心,可你不是我姐么?”
夏芍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便让她趁着路上赶紧休息,接着便自己倚在座椅里,闭上了眼。她眼虽闭着,眉头却皱着,明显有心事。
她担心的自然是徐天胤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情况。
夏芍将放在一旁的包拿过来,里面还放着那把将军墓里的青铜匕首。这匕首应该除了青铜还有别的材料,匕首本身很薄,不像大多数青铜匕首那般厚重,而且通体玄黑,对着光看才有幽绿的光。这几天夏芍把它带在身边先用自己的元气养着,她没敢动用龙鳞,就怕徐天胤感觉到。他这次任务危险,她自然是要防止他为她分心出事。
算算时间,徐天胤是大年初三早晨走的,今天是已是元宵节后。他都走了十多天了。
过年这段日子,两人天天都有电话,突然间断了联系,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最主要的是,知道他此次任务危险,她如何也放不下心,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此时也是睡不着。
夏芍睁开眼,又望着车窗外,看着高速公路沿途的风景,深吸一口气。
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路,夏芍都在挂念着徐天胤的安危,手握着那柄青铜匕首,以自己的元气蕴养了一路。
而她这副看起来有心事的模样,也让平时大咧咧的张汝蔓放不下心,但她又不擅长安慰人,就只能在旁边坐着干着急,结果一路两人都没睡。
下午两点,车子驶入青市之后,蔚蓝的海面渐渐出现来眼前,令人心神开阔起来。
张汝蔓虽说要回军区那边,但中午没吃饭,夏芍便让她先跟自己去酒店吃顿饭,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让公司的车送她回去。
对此张汝蔓没什么意见,车子便直接开去了离海边近的望海风酒店。
眼见着要到了,夏芍便低头把随身带着的包收拾好,准备下车。然而,就在她低头的时候,听见身旁张汝蔓帅气地打了声口哨!
只听她道:“哇哦!我只听说过酒店用美女挂绶带迎宾的,没听说过找帅哥抱鲜花迎宾的!姐,你快看!太帅了!那男人就跟雕像似的!”
夏芍闻言,手中动作倏地一僵!
她唇角的笑意都僵了僵,心头不知为何停跳一拍,有些不敢确定地抬眼望去。
这一看,她便愣了。
只见望海风酒店门口,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立在酒店台阶上,一手揽着大捧的玫瑰和百合搭着的鲜花,一手放在裤袋里,西装条纹暗敛,尊贵内敛,雕像般立在门口。
男人气质本就孤冷,却偏偏连衬衣领带都是黑的,更衬得眉宇锋锐逼人,抱着鲜花的手腕上黑色的玻璃表盘反着冷光,更让初春的气温都降了几度。
他这么站在酒店门口,还真是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的人。但他气质尊贵,哪里真会有人把他当成酒店迎宾的?这架势,一看就知道在等人。
男人手捧鲜花等女人的场景多多少少都有人见过,没现实里见过的,电视上也看过。但男人这种生物,向来是最烦等人的。见过不少男人等女人时不耐烦地原地溜达,频频看表的事,就是没见过等人站得跟雕像似笔挺的男人!
而且,这男人从中午就站在这里了,算起来少说有两三个小时了。
中午有在酒店用餐的宾客留意到他,结果看见这么久了他还在门口,这才有一些人怀疑是不是酒店弄出来的吸引人气的新花样。
有好奇的人去跟大堂经理打听,闹得大堂经理频频苦笑,不停地跟人解释,“他不是酒店请来的,他不是迎宾的!”
大堂经理也是频频看向酒店门外,但奈何男人站在那里抱着花,死活不动。
这场景看得酒店大厅休闲区里的一名男子笑得肚子都疼了,他弯着腰,捂着肚子,笑得十分痛苦的模样。
男子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一身米色休闲西装,气韵风流倜傥。只是笑得太没正形儿,引得休闲区的人频频侧目。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瀚霖。他边笑边转头看向大厅窗外,看着进进出出的宾客对着徐天胤行注目礼,他就捂着肚子直笑。
啊哈哈哈!迎宾?堂堂省军区司令被当成酒店迎宾的?
太逗了!真是收到意外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