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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其凤3（第2页）

何绒绒听见噗嗤笑了一声，我忙捏住她的嘴。

上来就上来，凤凤是个好女子，我只是厌烦她那个七老八十的妈妈，风流一生，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男人，弄到老了还不够，让凤凤偷我的回春丹，又看上楼上抱琴的小道爷了。

凤凤赶紧走了几步，拖的年小的女孩摔了一跤，她妈妈一把把她抱起来，四个人上了楼，我和何绒绒从楼后面爬上去，画了个隐身符贴在身上，蹬在柱子上偷看。

只见一个老翁背对着我们，其发乱如稻草，看不出本身是个什么妖兽，旁边陪酒的是老和尚领下来的小白狗，左边坐着二位老牛，吃的东倒西歪，怀里各有一女子陪着，右手那人指着扇子说话，正是之前打圆场的男人，其形瘦小如柴，盘成一圈坐着，看身形却是个蚯蚓，蚯蚓无脑，能成形者万中无一，看来他道行没有一万年也有五千年了。

凤凤上来一屁股坐在席子上，撅着嘴不说话，男子和妈妈妹妹知趣的背坐着。

怎么？你还生气了？大仙问。

妾家哪敢生气，只不过摊了个不省心的妈妈，甩也甩不掉，你让我怎么办，我一心只向着你，哪成想你今日娶一个明日纳一个，你看看后院马圈里都塞满了，山下富贵山庄生怀的也有七八个，妾家自生出来就托你的福，说是师傅又是丈夫，本就扯也扯不清楚，能给我撑腰的只有你一个，今日你不要我，我也不想再吃那老和尚的棒槌，干脆下到深渊跳进去喂老虫子算了。

蚯蚓一听哈哈大笑，指着大仙道：这凤凤真是好闹人，老虫子千年没有娶妻，你下去不光给自己嫁了，连着妈妈妹妹都有了着落，小舅子现成的，到时候你当大娘子，你妈妈当二娘子，你小妹当妾，老虫子不得乐开了花。

凤凤捡起地上的筷子扔向蚯蚓骂道：老不死的臭爷爷，回头给你挂鱼钩上喂鱼去。

大仙也哈哈大笑，老姑姑转过身来端起酒杯赔礼，大仙吃了一杯道：妈妈想吃丹药张嘴问我要就行了，不必遣着凤凤去偷，你知道我最是烦厌的。

大人说了就是，下次再也不敢了。老姑姑回道。

大仙从袖子里摸出个铜葫芦掏出一颗丹药，旁边的小童拿着化在酒里端给老姑姑吃，老姑姑千恩万谢，一口喝下，又磕了几个头，回过身去拔自己的头发，顷刻就拔了个精光，又恐自己碍眼惹吐，让小童拿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只见被中不时塞出些带血的肉皮来，几人说说笑笑吃酒，又过了一更，老姑姑忽然掀开被子，再站起来，已经是个貌美的女子。

大仙叫道：妈妈年轻时这么好看，早听说您老人家吃遍天山南北，原来还不信，今日见了容貌，换作我也顶不住。

两头老牛也看呆了，端着酒过来要吃香香，被老姑姑骂着轰了出去，蚯蚓见席也散了，站起来辞睡，外面老和尚在下面接着，蚯蚓无腿，盘在老和尚脖子上去了，这边小白狗已经睡下，小童收拾残局，凤凤扶着大仙起来，我和何绒绒跳到旁边柱子上欲看其貌，却不知这大仙两面一样，皆是后背，连乱糟糟的头发都一丝不变。何绒绒道：这妖人藏的太深，练就两面道法，不露其貌。

凤凤扶着大仙上床，小童熄灯，只见那男狐独坐在床下，大仙搂着三只狐狸睡了。

我和何绒绒退出来，撞见老和尚领着几只狗人进来四处翻找，我知道他们定是发现了死猫，恐身法现形，趁着跑到暗处，贴着黑色跳进地道爬上去，等走到尽头，又隐回老和尚的房子，却见着有两只母鸡女人赤裸裸的躺在地上，想是老和尚的侍寝，正要隐出房外，却听得屋外有动静，何绒绒嘘了一声，我见墙上有幅山水画，拉着何绒绒跳进画里。

有人推开门，抬着两只迷醉的母鸡出去，一阵大风进来，吹的我和何绒绒东倒西歪，几个腰间挂刀的侍卫将母鸡扔在草地里，远处有打锣声，老和尚从地道里慌慌张张跑出来，我二人跳出画推窗看去，见空地里站着一排仪仗队，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椅子上，老和尚对着磕头。

难不成是龙母？何绒绒问我。

不是龙母，是一条大鱼，想着跟龙母也有关系！我道。

那妇人走下座椅，在草地上刚行两步，就有侍童抬出一大桶水来泼在地上，妇人随地一躺，将后背贴在水上，众人不敢高过妇人，都趴在地上等着。

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妇人问。

天黑时梦官已经到庙里，我托言庙里无房赶了出去，派了乌鸦跟着，说是在老榕树上睡觉，没见有什么动静。老和尚回道。

梦官行踪，本就不靠肉身，你让那只老乌鸦去啄啄脑门，要是不醒，你就要小心了。

老和尚说着是是是，退了出去。

我和何绒绒连忙跳下往外跑。

谁？妇人坐起来看向我们，几个侍卫拔刀冲了过来，何绒绒将脸摘掉扔给我，与侍卫厮杀在一起，一阵狂奔，见树上乌鸦正在啃食我的头发，先将醉鼠放出，醉鼠冲上去咬住乌鸦的脖子，乌鸦挣扎要逃，我已回身，一把抓住乌鸦的翅膀将它扭死，感觉到头皮一阵疼痛，手摸着有血，葫芦里的乌龟人说道：我壳中有一方止血药，梦官拿出来用。

醉鼠钻进去取药，我先敷上药，跳下去救何绒绒，刚至门口，就见何绒绒从墙内跳了出来，后面紧跟着那位贵妇。

贵妇手持鱼鳞剑，左刺右杀，何绒绒身上已经有好几个窟窿，我将雷木刀拔出，朝着贵妇接招，还没几下，就被贵妇打落在地，何绒绒跳回葫芦，贵妇已将剑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敢弑神？我问道。

贵妇呵呵一笑收剑，我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东方泛光，那几只瞎熊吃的大醉跑过来，侍卫将他们拦住。

我不敢弑神，但他们敢！贵妇指着瞎熊道。

我看向他们，先前还哈哈大笑的公子已经脱成黑熊，何绒绒躺在葫芦里喘息不止，黑熊朝着我扑来，贵妇往后退了几步让开场地，我捡起地上的雷木刀应战。

你不是他的对手，何绒绒道。

我们去寺庙下面。龟人道。

醉鼠先跳出跑了下去，我引着几只黑熊往大殿一侧跑，等他们上了台阶，大殿猛然倾斜，我吞下缩身丹，身体立刻缩成了苹果大小，黑熊扑向衣服，将衣服和包裹撕了个粉碎，我和何绒绒跳下台阶，贵妇已经飞身杀来，长剑触及石台，飞溅的火花烫伤了我的后背，我和何绒绒落进了寺庙下面。

下坠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片树叶接住了我的身体，我爬到树枝上，找了个树叶盖住身体，果不其然，几只马蜂就追了进来，醉鼠朝着我吐了几口吐沫，掩盖住身上的气味，等马蜂飞过，我往下望去，大树的树枝伸在云端里，雾气笼罩着四周，我小心的往下爬着，醉鼠呕吐着将葫芦从肚中吐出来，何绒绒回到葫芦中休息，龟人见何绒绒伤势，从龟甲中取出药来医治。

你为何会混在那群妖人里。我问龟人道。

我本是博格达峰山下的郎中，因为大仙有隐疾，头部山羊为了讨好大仙将我抓去，大仙隐疾痊愈后恐事情传出去，就把我困在缸里，要在春季时炼丹，将我化进丹水。龟人说罢抽泣不止。

现在你肉身已死，等回到迪化，我寻一只小龟给你栖身。

龟人向我道谢，何绒绒吃下药后沉沉睡去，下了云层才见着阳光，因为有风雾气也散了，远远的望着有几座山，大树竟然比山还高，幸好有些鸟遗下的果子填腹，又睡了一夜，将肚中丹药排出，身体恢复正常大小，下行速度变快，等至后半夜终于到底，我在树下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