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随便……”心黛抗议。话还来不及说完,弘璨火热的唇已封住了她的嘴,心黛的手不由自主的将他圈得更紧,两人陷入亘久缠绵的喜悦中。
“从今以后,你只许勾引我,知道吗?”他在心黛耳边低语着。
心黛嫣然一笑,无限柔情尽在不言中。
开春后,威远大将军的西征大军、以珍玛尔族的阿布罕王子为首所率领的人贡使团,以及心黛公主与其陪嫁的珍宝饰物、陪嫁人员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由珍玛尔领地开拔回京。
大军凯旋归来,京城里外一片喜气洋洋,官员、百姓莫不争相走告,至城门外十里之处夹道列队欢迎。
威远大将军和愉郡王一人京后,即直奔皇宫晋见皇上。皇上自然是对他们慰勉有加,不过论功劳、讲恩赏并不急在今日。
愉郡王随后又到内宫按礼向卧病在床的皇后嫡母请安,再到长佑宫向他的生母兰妃行礼,然后又匆忙赶到西郊的“禧恩园”,向正在园中颐养的太后打照面,直忙了快一天,向该请安的长辈们全问过安了,他才回到愉郡王府和阔别许久的妻妾儿女一叙天伦之乐。
“王爷回来啦!王爷回来啦!”下人们一声接着一声,将弘璨回府的消息由门房向内递送到中门,再传到上房,屋内的福晋、侧福晋、小贝勒爷,乃至丫头、老妈子等,莫不喜上眉梢。
“姐姐,”侧福晋仪千开口了,“应该由你领着大伙儿一起到中门向王爷请安,欢迎王爷回家吧!一
“是应该。”福晋婉慈为人恰如其名,婉顺慈和,只要他人的说法有理,她莫不采信遵行,更何况今日王爷凯旋归来,更是大喜的日子。因此,她用微笑的目光环视了每一个人,“咱们大伙儿都去吧!”
当弘璨一踏人中门,只见院中珠环翠绕,上至婉慈、下至各房丫头们莫不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候在那里,他不由得一楞。
这时由婉慈带头的众家女眷,均婷婷搦蜗的欠身请安。
“恭喜王爷讨平回疆、宣阳国威,大胜而归!”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祝贺之声不绝于耳,弘璨开心的笑着,“唉!你们怎么也跟我来这套虚礼?!快起来吧!”
“阿玛!”两个约莫四岁、三岁的小男孩由人群中奔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抱住了弘璨的腿。
“乖——”他一手一个,抱起了两个儿子——荣安和福安。“福安重了好多,爹都快抱不动了!嗯,荣安也长高了,不是小不点了。”说着,对儿子又亲又笑的。
“快下来吧!你们的阿玛累了一天了!”婉慈趋前道。
“不打紧的。”一年没见到儿子,弘璨思念得紧,放下两个小兄弟后,又问东问西的。一面用眼色先向仪干、紫媛她们打招呼,口中还要应付婉慈体贴的询问,真是忙碌到了极点,也热闹十分。
后来还是仪千说了句:“到丹桂厅坐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开桌酒席给王爷接风。一
“你们带着孩子先过去吧!让王爷先回上房更衣梳洗、休息一下,这一趟回来也够他累了。”婉慈体贴地说道。
“让我来伺候吧!”仪千道。
“不必,”婉慈似乎有意隔绝她,“丹桂厅那儿也要紧,只有你压得住那些下人。你去吧!好好弄出个样子来,可别扫了王爷的兴。”
“是。”仪千失望的离开。
在婉慈的陪伴下,弘璨回到了他们夫妇居住的上房。他们夫妻原本就相敬如宾,现在隔了近一年未见,两人的相处越加拘束了。
“王爷,这一路上可吃得习惯、睡得安稳?”婉慈是个谨守闰阁训诫的书香世家之女,对丈夫的关怀体贴,不过是聊尽为人妻的本分。
“好,很好!”弘璨想到心黛之事,不免心中有愧,没想到倒是婉慈先提起了。
“王爷,心黛公主人呢?”
“她……她随珍玛尔的特使团住在束门大街的使馆里,你……”
“王爷,依我之见,咱们该把她请来府里才是。使馆纷乱吵嚷,远不如咱们这里清静舒适,额娘吩咐了,让我接心黛公主住在这里,明儿个再送她到长佑宫去,额娘也想亲自看看她未来的另一个媳妇,回部第一美女是长什么模样呢!”
“真的?”弘璨又惊又喜,没想到母亲与妻子均如此看重心黛,可是……“婉慈,”弘璨握住了她的手,“你不会怪我荒唐吧?”
婉慈的心微微感到刺痛,将手自弘璨的掌心中抽出,“王爷说的是哪儿的话,我岂是如此没有度量的人?再说心黛公主身分尊贵,王爷纳了她,对将来皇上决定继位的人选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婉慈是一心三思替王爷打算哪!”
“我知道、我知道。”弘璨连忙安慰她,“你是个最贤德不过的人,算我错了,好吗?”
对婉慈而言,贤慧的名声比什么都要紧。她一心一意只盼丈夫能出人头地,博得皇上欢心,将皇位传给他,到时候自己便是皇后的身分了。
而现在应该是顶要紧的一刻。皇后病重,危在旦夕,宫中两派势力互争后位,而后位又与未来皇位的授受息息相关。
其中一个有希望被扶正为后的,就是兰妃。而她的亲生儿子弘璨凯旋归来,更为她立后的正当性大壮声势,如果再能娶得心黛公主,那兰妃这派的气势就更加旺盛了。
为了达成婆婆的心愿,也为了自己的将来,婉慈在告退后,立刻梳洗打扮,坐了轿子到使馆接心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