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小余道:“会不会是看错了?兴许只是看起来像。”
刘松泉摇摇头,道:“我家中收藏的珍宝,每一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认错。”
祖小余听他说得坚决,也奇道:“那是怎么回事,莫非见鬼了么?”
二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见地上有一个青铜爵。刘松泉觉得眼熟,拾起来细细打量。只见青铜爵流上有二菌形柱,腹饰兽面纹,间有三条扉棱,分明是商朝古物。刘松泉惊道:“这……这是我前年才花重金买到的饕餮雷纹爵,我明明将它放在书房之中,怎么会到了这里?”
祖小余心道:“定是有人恶作剧,去你家中偷了这些宝贝,送到这里来吓唬你。”转念一想:“去松泉镖局偷东西,本就不易,再运送到栖霞山来,花的工夫可不小,谁会这么无聊?”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萧安若的姣好面容,顿时哑然失笑,心想:“要她偷东西可以,要让她再给你送回来,她肯定不干。”
刘松泉一手握着青铜爵,一手拿着瓷瓶,继续向前走。走了没多远,又看到了一件形似佛手的玉器,在月光下闪着碧绿的光。刘松泉一眼便认出这是佛手玉花插,乃是自己的夫人放在佛堂里插花所用。他弯腰拾起佛手玉花插,心道:“究竟是何人将这些东西送到了这里,难道是夫人多日不曾见我,想与我开个玩笑?”
刘松泉摇了摇头,又想:“夫人向来持重,不会做这等儿戏。”
祖小余道:“刘师叔,我们再往前走走,看看还没有珍宝。”
刘松泉点了点头,与祖小余两人再往前走,果然又陆续发现了一件唐三彩,一只紫砂壶,两幅名人字画。祖小余见地上有只掌心大小的金蟾,趁刘松泉不注意,捡起来收入怀中,心想:“你的宝贝那么多,我这穷苦老百姓拿你一只小小金蟾,也不算太过分。”
刘松泉每捡到一件宝贝,心里的惊疑就增加一分,想不出究竟是何人所为,也不知对方这么做有何用意。他正在弯腰寻找其它宝物,忽听枫林深处传来一声女子的窃笑声。
这一声来得突兀,祖小余和刘松泉都是一惊,才发觉此间还有别人。又听那女子道:“嘉言哥哥,你瞧,这儿怎么有只狗儿?”
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道:“瑶妹,你又在乱说了,分明是两只狗。”
“呀,果然是两只狗,可是它们怎么趴在地上闻来闻去的?”
“瑶妹难道不知道狗要吃屎吗?它们在地上闻来闻去,自然是在找屎吃了。”
“原来如此,你看这条大狗脸上还有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好吓人。”
祖刘二人原本以为这一男一女真的是在说狗,待听到“刀疤”二字,才听出对方是在绕着弯骂自己。刘松泉性子急,回嘴骂道:“哪来的狗男女,竟敢辱骂老子。”
那女子道:“啊呀,嘉言哥哥,我们在说狗,怎么这大叔却说我们在骂他,莫非他也是狗么?”
男子道:“不错不错,只是这狗儿比较聪明,能用两只脚走路,不过……”
女子道:“不过什么?”
男子笑道:“不过仍是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你看他刚刚不就在低头找屎吃么?”
祖小余听了半晌,只觉两人的声音甚为熟悉,回忆了一阵,突然想起自己当日被刘茫关在柴房里,听到外面有一男一女在说话,便是这两个人。祖小余心道:“我记得那日,这女的扬言要灭了松泉镖局,难道今日就是冲着杀刘松泉来的?乖乖隆地咚,那可不大妙。”
刘松泉听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想必这些珍宝也是二人从松泉镖局偷来的,登时运起内力,朗声道:“两位既然是冲着刘某而来,何不快快现身,躲在枫林之中,莫非是怕了我么?”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好听。她笑了一阵,道:“嘉言哥哥,少主说的不错,刘镖头果然性急。”
那男子笑道:“既然刘镖头已经等不及了,我们也就不吊他的胃口了,这就出去让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