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穆承言还是没有回来。
晌午时,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皇太后薨了,穆承言要进宫守孝,命人拿些衣物送进宫中。
秦霜霜自知这段剧情,是穆承言的手笔,她嘱咐人将药带去宫里,专门写好医嘱和衣服一起送了出去。
如今穆承言不在家,秦霜霜思量正好这几天,好好给表姐重写个剧情了。
此时李若兰担心影响江策学习,日日托小厮将吃食、银两送去会馆,自己则在家缝护膝,希望江策赶考当日,能送给他。
事不宜迟,秦霜霜带着护卫,离开安王府,直奔江策居住的会馆。
果然,她远远便看见柳月儿正拿着东西,要进去,算算时间,柳月儿是应每日午时过来,她又找了几个没什么希望的考生,塞了些银两,这几日午时,时时在江策居所门口晃荡,将所见所闻传出去。
几个考生自然愿意,才不过三日,考生之中便传开了。
什么被贬丞相之女屈尊找情郎、江家之子私会美女、不顾婚约与他人私会……
此事被众人知晓,众说纷纭,李家与江家的婚约知道的人不算多,柳月儿又是京城出名才貌双全的女子,一时之间为柳月儿说话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京城的女人最恨什么,有婚约还出去沾花惹草的男人,谣言渐渐倾向于李家。
流言的杀伤力远比秦霜霜劝慰来得管用,不止家中的李若兰知晓了此事,就连舅父李威也听闻了消息。
原本李威是不信的,秦霜霜自是火上浇油,拉着舅父直接去了会馆。
眼前的画面深深刺痛了李威,原本就不大同意这门婚事,本想着江策若是高中,也算李家的心血没白付出,可如今江策的名声,实在对不起李家,哪怕就是状元,他李家也看不上的。
秦霜霜担心李若兰还会执迷不悟,转天又借口买胭脂,拉着李若兰故意在午时路过会馆。
车外柳月儿不顾谣言四起,依旧我行我素,李若兰眼见柳月儿走进会馆,起初她还安慰,也许柳月儿是找别人,可哪曾想,待半个时辰后,江策跟了出来,将柳月儿一直送上了马车。
原本就直率的李若兰,彻底坐不住了,直接跳下马车,冲了过去。
江策见李若兰的那一刻没有愧疚,反而一脸的愤怒。
“李若兰,我真没想到你这样度量狭小,我与你的婚约不过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明知我与月儿自幼青梅竹马,她不过是担心我每日吃不好,学不好,来探望我,你怎么能散布谣言,毁坏她的名誉!”
江策越说越气愤,李若兰满脸通红,身体不住的颤抖,还想解释什么,“江哥哥,我日日在府中,都不出门,如何造谣?况且这两个未婚的男女,日日见面,惹人口舌,不是正常?”
江策冷笑,眸子里多了几分厌恶,“李若兰,你休要狡辩了,婚约是家里的定的,我不是你李家可随意操控的傀儡,我心底有谁,你该一清二楚的。”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眼神,好似一把刀子生生将李若兰剖开。李若兰面色陡然发白,满脸痛苦,低低的说道:“江哥哥,媒人说亲之时,你不站出来拒绝,我李家给你江家在西北购置房产时,你不出来拒绝,我李家给你出赶考的盘缠时,你不拒绝,怎么……怎么这会说我强迫你了?”
江策眼里都是柳月儿怯怯坐在车里,全然看不到李若兰的伤心。“你不要胡搅蛮缠,我和月儿青梅竹马,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