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上半点实话吗?”
“红姐,你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郭守云上前一步,和孙红羽并排着站在一起,他抽抽鼻子,嗅了一口红姐身上那如岚似麝的淡雅幽香,随口说道,“对你我又不说实话的时候吗?你说的不错,最近两天我手头上是有些麻烦事,不过谁这一辈子能顺顺当当的啊,要想活着,那就总免不了要时常面对一些这样抑或是那样的困难,而要想活的越好,这种麻烦就越多。
因为总有人会对你地顺畅心怀嫉妒。呵呵,放心吧红姐,小弟我也算是个有些小聪明的人了,自己的处境如何,我清楚的很。现在盼着我死的大有人在,可盼着我活下去地人同样不少,我知道如何去应付的。”
“哎,希望你能应付得来,”孙红羽的目光聚焦在郭守云那张稍具英俊的脸上,片刻之后,才扭过头去,叹息着说了一句。“这次回去,我会尽可能说服上面的人,让他们接受你的合作条件,至于事情能不能办成,我现在没有半点把握。你知道的。不是自己的生意,自己永远都做不开心。这几天我考虑了很多,我真希望能够回到当初地那种合作中去,就是你与我的合作,不参杂任何外部因素,我考虑着。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这头小狐狸总不会跟我如此斤斤计较吧?”
“呵呵,红姐,你可不像是一个喜欢空想的人啊,”郭守云笑了,尽管他把利益之外的事情看地很轻,但是如今回想起来,当初与红姐和或做生意的那段日子,的确还是充满温馨的。尽管他们两个彼此间也在不间断的勾心斗角。可是那种缠斗都是基于生意上的,不管谁胜谁负,都只是吃点小亏沾点小便宜地差别而已,两人每一次交手,都不可能涉及到生与死的较量。可是而今呢?而今郭守云与每一个对手的较量,可以说都是介于生死之间的,那场面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丈深渊”。生与死的巨大反差,就在一胜一负的区别之间。
“红姐原来的确不是一个喜欢空想的人。可是现在不同了,”孙红羽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落寞,她悠悠地叹一口气,说道,“一个人终究是一个人,她无论如何的与众不同,无论如何的刚强独立,也不可能影响整个世界,而是要受到这个世界的钳制,去做一些她不愿意做但是却非做不可的事情。当自己的意愿一天天变的虚幻,变得渺茫而不可琢磨的时候,她除了空想还能做些什么?”
郭守云讶异的瞟了身边地女人一眼,他听出来了,孙红羽对现在中远的工作并不是那么满意,看起来,她出任中远总经理这一职务,恐怕并非是自愿地,而且在这个职务上,她肯定受到的钳制很多。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感受到了郭守云的目光,孙红羽偏过头来,嫣然一笑说道,“是不是觉得今天的红姐与过去那个红姐迥然不同了?”
“哦,还好吧。”郭守云嘿嘿一笑,说道。
“什么叫‘还好吧’?你个小狐狸,说话永远都是这么不尽不实的,”噗哧一笑,孙红羽伸手搭上了郭守云的肩膀,她凑过头来,伏在郭守云的耳边,低声说道,“小狐狸,你老实回答我,如果有一天红姐甩开所有的包袱,跑来远东投靠你,你会不会收留我?”
“哦?!”郭守云一愣。
“说实话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孙红羽盯着他的眼睛,迫着问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而红姐你也真的甩开了所有的包袱,那我这里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着。在我这里,你至少可以放心一点,那就是绝不会有人逼迫你做你所不喜欢做的事情。”郭守云沉思片刻,而后迎着她的目光,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
记下了。”孙红羽看上去很开心,她用力在郭守云一巴掌,而后猛的一甩头,大声说道,“雨桐,上船!”
“哎,来啦。”原本站在十几步外的谢雨桐闻言跑过来,紧跟在孙红羽的身后跳上快艇。
“郭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船了?”看到两个女人跳上快艇,那位不知道在岸边等了多久的边防军少尉走过来,对郭守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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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把她们安全送到岛上的边检站。”郭守云点点头说道。
“是,郭先生。”少尉应了一声,反身跳到了快艇上。
片刻工夫,快艇上的马达隆隆动,在掀起了一排水波之后,掉头朝大江下游的方向驶去。
“小狐狸,记住你说的话!”快艇在江面上越行越远,唯有孙红羽的一声高喊,夹杂着快艇马达的鸣响远远的飘过来。
妮娜从岸上走过来,并肩站在郭守云的身边,孙红羽这最后一句话,被她听了个正着。如今,“小狐狸”这个绰号,似乎成了孙红羽对郭守云的专称了,对此,包括尼基塔和拉丽萨,尤其是莎娜丽娃都颇为不满,每次听到这个中国女人如此称呼郭守云,她们都会情不自禁的攒起眉头,在她们看来,随便给“先生”起绰号是大不敬。不过妮娜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中国人的风俗与苏联不同,他们口中的绰号,更多时候是一种亲昵的表现。
“云,你说红姐会来参加咱们的婚礼吗?”看着快艇在视线中逐渐变的模糊,妮娜伸手揽住郭守云的腰,轻声说道。
“怎么啦,红姐不来参加,你就不打算嫁给我了?那可不成。”郭守云抚摸着妮娜垂在耳边的一缕长,笑嘻嘻的说道。
“你总也没个正经的时候,”妮娜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