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眸直望向段意珍和将她簇拥的若干宫人,慕容紫云淡风轻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有心人实在要将此事当作奴婢是为了见母亲的私心,从而扣上这罪名,奴婢也只能认了。”
她在这处就只遇到清涟宫的人,说到传扬出去,她断不会乱说自个儿,至于别人就没法保证了。
到那时,慕容紫相信,宫里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谁给谁使了绊子,一目了然。
紧抓她那一个‘认’字,玉菡劈头直问,“也便是说慕容司设其实晓得太傅夫人入宫,故而借绕路?”
你联想力真是丰富!
慕容紫心里暗骂,却是道,“姑姑真会讲笑,先前我已说了,我从未听得母亲入京的消息,倘若没有在这里遇到昭容娘娘,更都不会知道她来过宫里,又谈何巧遇?”
接着,她半是猜测,半是玩笑的对段意珍打趣说,“除非有人给奴婢通风报信了。”
是在她窗外嚼舌根的白昕儿和半夏?还是那个后来刻意叫她到此的小宫女?
段意珍沉不住气了,讽刺道,“几年不见,司设的口才越发的好,很是叫我另眼相看。”
这么说从前她们见过?
慕容紫不动声色,含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淡语,“奴婢不过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人非草木,尤其在宫中当差,有谁听到家人在宫中而不想见呢?恕奴婢大胆一句,若奴婢早些晓得母亲在宫里,就是落下私自探望的罪名也是要来的,总好过与人误会,遭人落井下石要强。”
孕相,有了他的孩子(六)
更新时间:2014…8…20 8:55:48 本章字数:1769
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你一丈!
慕容紫没那么好欺负,更不会由人打到跟前来扬威耀武,设计陷害。
她相信母亲不见自己是有理由的,既然入了京城,那就来日方长,这次没见着,下回见也是一样的。
可段意珍借此来消遣她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慕容司设这话是何意思?”
玉菡铁了心想在主子跟前抢表现,怒视慕容紫厉声斥道,“这样冷的天,尚未放明昭容娘娘就起身为太傅夫人入宫一事操劳准备,没得一声好就罢了,司设身份本就特殊,若真如你话中那般兢业,就不该在宫中闲逛,这下可好,自己出了纰漏,却是迁怪到我们娘娘身上,难道太傅夫人入宫就定要叫你来见?”
稍顿,她语态变得尖酸,“你也不看看自个儿如今是个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慕容紫状似客套,落落大方的笑着回道,“自然是与姑姑一般的身份。”
玉菡脸僵,没想到她直接成这样,顿时就没词儿回了。
她与她怎可能是一般呢?
自己只能算段昭容身边的红人儿,是娘娘自家里带进宫里伺候左右的,而慕容紫如何也是正六品的尚寝司设。
退一步说,若在宫外见了她,玉菡还需对她磕头行礼,恭恭敬敬的尊她一声‘表四小姐’。
世家不同于寻常官宦之家,礼数和规矩自成一套。
慕容紫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太傅大人要与她断绝关系,都需她先出了宫,进到慕容家祠堂里,在族中有威望的老人的见证下行过规矩才能作数。
她那身为北狄公主的母亲入宫一趟是何等的威风,玉菡亲眼所见,这会儿心里都还在震撼着。
娘娘这昭容的位分怎么得的,别个不知,她实实在在的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越想,玉菡越发觉着没底气,往后的路还长,娘娘要对付谁,自己没必要抢着出头,在宫里保住性命才是紧要。
脑子里生出这个念头,她便在消停之余,面上不小心流露出对慕容紫的畏惧。
这抹神色恰恰被段意珍精准的捕捉到,连身边的人都惧了慕容紫,实在让她恨得心头滴血!
雪越下越大,气氛僵僵然。
慕容紫颇不得趣,好啦……今儿个遂了别个的心愿入了套,虽然没叫她们讨着好,自己也没多痛快。
她速战速决,“没事的话,奴婢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