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还有几分好笑,自打南巡在苏城要了她的身子之后,就是回到京城他都没有再碰其他女人。
不是不得空闲,而是仿佛没有想起。
段意珍就不提了,话都没说过几句,压根未曾同床共枕。
至于别个,中间有一回在宋桓的提醒下召了礼部侍郎的妹妹来侍寝,他手还没伸过去人已经开始哭起来,弄得他就这个纳闷了好几天!
楚萧离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堂堂九尺男儿,模样俊俏,武功高强,还是一国之君!女人问他要个啥还给不起啊?
他也会想,自己这个皇帝是不是做得太十恶不赦了点?
难道你们又以为,皇帝就没有意愿?随便塞个女人入宫做妃子,他都要去睡一遍?
可是此时却不同,变了法儿的试出慕容紫的心思,他高兴得紧,且是从没觉得身为楚皇是个了不得的问题。
天下间有哪个女人会嫌弃男人太厉害?
他还不信了。
单是嗅着她身上说不出的香味儿,都让他神魂颠倒。
吻着她的脸,她的眉眼,坚实的身躯一个劲的贴着她娇软的身子厮磨,再而齿间含着她的耳廓,意乱情迷的求欢,“给我,好不好?”
他就只想要她一个人,别个扒光了送到跟前来,万岁爷还不屑睡呢!
谁知——
“不好!”
咬得极清楚的字眼就响在耳边,顷刻浇熄了楚萧离身上一半的火。
他愣了愣,蹙着眉头沉着脸色瞧去,不知何时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儿,那表情……端的是大义凛然,双眸含着凶光怒视与他。
怎么个回事?兵临城下还是要国破家亡了?
那些闪闪亮亮的流光就在她红眼眶里头转啊转的,随时会哭出来。
“不好!”得他向自己看来,慕容紫加重了话语重复,“你要强来我也没得法子,只我心里就是不愿意,别变了法儿的问我喜不喜欢你,我喜不喜欢你同你有个屁个关系!我喜欢你,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要不是,那就没得说的,死我都要出了宫才死!”
好,真是好样儿的……
楚萧离的脸都青了,咬牙蹙眉死死望着她,冷冰冰的模样,旁人不晓得的看了,还以为他是在琢磨要把人凌迟还是直接砍了脑袋了事。
死都要死在宫外,还喜欢他和他没关系?
他要强来她断然是拗不过的,可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三教九流的登徒子?还是没脸没皮采花大盗?
情急之下,慕容紫把心里话都骂了出来,数月的战战兢兢好似突然一并消失了似的,突然就变得轻松了。
无非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她大口的喘着气,逞凶斗狠的逮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发狠钻心的往死里恨!
太他大爷的想不通,能换个身份重新活一次,这不本来挺好的么?
老天爷的眷顾啊,不是哪个都有的。
哪知道五年前那个‘慕容紫’的烂摊子要她来收?
能力有限,承受不起,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哗的往外冒,忍无可忍的哭了出来。
一见她还哭上了,楚萧离更窝火,“不许哭!你还有理了?”
他若是没有那么……喜欢她。
先她说的那番话都够她死个十几次!
哭这回事,哪里能说停就停。
慕容紫单薄的肩头随着她抽气一颤一颤的,人是厚着鼻音道,“你是皇上,全天下就你有理,横竖我就是不痛快,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就是要哭!”
说罢眼泪当真更加汹涌,鼻子也红了,泪水交错的,半点女子家的美感都没有。
光是哭着不痛快,她还要声泪俱下的对他控诉,“别老跟我提五年前,说了不记得了,你是皇上还是一根葱,和我有哪门子关系?我本活着好好的,你南巡一趟把我过的日子搅得天翻地覆,谁晓得你是利用我还是喜欢我?还是两者都有?”
这种喜欢太复杂,叫她怎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