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眸就望着一个小东西趴在床边,眼泪汪汪的盯着自己瞧。
因着伤在背上,他是趴着的,移动不便,他亦着实没力气动,许久没有伤成这副德性了。
只记得回到神殿时,惨样被商霭见了,人是摇头又叹气,蹙着眉头怨说,皇上这是在考验臣的医术不是?
那一时楚萧离恍恍然,仿佛是严重得事关性命了。
不然,医术超然的商霭不会那样说。
只那一时楚萧离更多的是怅然。
他不晓得慕容紫为何会要那么多,他以为只要自己待她好,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就是很好。
不是她贪心,是他真的给不起。
孖兴的脸都哭花了,撇着张嘴呜呜呜的停不下来,见自个儿那半死不活的老爹移眸来,便吸着鼻子抽抽噎噎道,“父皇,父皇你不要死啊……”
楚萧离登时被逗得闷笑不止,忽然觉得好像也值得了,至少他死了还有儿子来哭丧嘛。
他这个儿子,别的不能够,哭定然是一绝的。
只可惜,为什么孖兴不是他和小辣椒的孩子呢……
“傻东西,哭什么?朕是要万岁的。”
你女人那么多,让一个给我无妨
更新时间:2014…8…20 8:55:54 本章字数:6396
白熊爪利,还带毒性,在楚萧离的背后轻易那么一挠,不仅昂贵的大氅和里头的锦袍统统被划破,他的皮肉也被生生开了四道深浅不一的口子。
最长的那道约莫有七八寸,深得可见肩胛白骨,人被抬回来那会儿血还在往外冒,很是不乐观,不外乎商霭看了直皱眉头。
明明是演戏受伤,这下可好,不用演了,救不救得回来都另当别论。
也好在他这两天存着心朝外面放烟幕,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故而神殿里珍贵的药材给他捣鼓了不少,用起来倒是省了不少事。
万岁爷自个儿呢,回到神殿就放了大心的昏沉过去,再醒过来,就是眼前小东西哭得眼红红的光景了瞑。
见着他幽转醒来,宋桓主动将小殿下带去休息,守在旁侧商霭立刻上前,不由分说的探察楚萧离的伤势。
溟影默不作声的杵在殿门那处,颔首沉吟的模样。
靠近殿中那只巨大的暖炉处,慕容徵拱着双手,中规中矩的启声奏报—琰—
被掳走的公主三人安然无恙,安了众心,关濯和慕容渊又在山脚下吵了一架,太后则在雪宫里吃斋念佛,求祖宗保佑。
除了皇上真的受伤乃意料之外,其他的,皆在计划之中。
听罢,楚萧离默了会儿才闷哼冷哼,“只怕关濯和慕容渊已经连成一气,演戏给朕瞧。”
这两个人,素日暗中给对方使阴招,利益相关时却又会联合起来,斗归斗,绝不允许除他二人之外的第三股势力窜起头来,因此,是不会轻易做当众撕破脸皮的事的。
如今此举,想是各自都对祭祀那天无泪宫的突然闯入生出不解,加之楚萧离受伤已是可疑,国舅爷与太傅私下商酌交换意见无可厚非,都是老狐狸。
既然他们有了主意,那么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联合起来,把他这个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
反正楚萧离就当他们是了。
慕容徵不觉多稀奇,只道,“皇上要对付国舅爷和太傅大人,他二人理所当然的悬着心,在蜀南封地上的那一位,论身份地位还有兵马都不足为惧,臣下的意思是,眼下皇上负伤在身,不若先返京,待选秀过后再从长计议。”
选秀……
听到这两个字楚萧离就面露不悦。
他有气无力的趴床上,废了一番力气掀起眼皮努力朝慕容徵站的那处看去。
慕容宰相还以为皇上有话要贴耳吩咐,便自发行上前来,恭听圣上示下。
哪知道——
“玄成,你知道么?”楚萧离脸色惨白,意味深长的唤他,“朕现在看着你这张脸就心烦。”
慕容徵当即心领神会,“那皇上应当更厌烦臣下的二哥才是,依着臣下兄妹几人的相貌来说,臣下的二哥慕容翊与……”
他还没说完,楚萧离勉强抬起靠外的那只手对他挥了挥,语调是厌烦至极,“下去,这几日不要让朕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