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晞帮自家夫君与她笑趣,“我还以为自己是家中与他两个最不熟络的,原来有人比我更甚。”
慕容翊也搀和进来,对孩儿们道,“这一身风尘仆仆的人确实是你们小姑姑,不认得不紧要,你们小姑姑心胸宽广,打小不愿做笼中鸟,这不,才是游历了我楚国大半山水,舍得回来了。”
听是对儿女们说教,实则,还不是拿小妹开涮。
慕容紫难敌四口,将屋子环视了一圈,道,“母亲不在,你们就尽管欺负我吧。”
“怪不得四娘,小孩子本就不记事。”王氏边说边站起来,迎了慕容紫进到厅中,“你是何时到的,怎不先派人回来传话?可用过了午饭?待会儿我要与公主一起随母亲去进香,你这是是……”
王氏话说到一半,自觉于理不合,又改口道,“瞧我,只顾着问你话,母亲饭罢后回屋换衫,待会儿就来了的,你快先去给父亲请个安吧,母亲不在,夫君同三弟欺负你,不还有父亲给你做主出头么?”
说着就将慕容紫轻轻往前推了去。
王氏乃出身,贤良淑德的典范,嫁了慕容翊后,一心相夫教子。
这些年慕容紫先与母亲常住苏城,后而入京,王氏和这位至亲的小姑只有见过几面。
她自知慕容翊同小妹的关系有亲有疏,近来无论朝中还是家中,变化颇大,难为她还想着为慕容紫解僵局。
对此,慕容紫心里是有些感激的。
步步行近,来到厅堂正中,端正的给慕容渊行了跪礼,请安。
继而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向来严肃的父亲身边,一左一右的缠着两个可爱的小东西,轻易软化了太傅大人的形象。
慕容玥还踮着脚伸出嫩白的小手去抓祖父的白胡子,慕容渊想在女儿面前稳住父亲的架子,又不舍得像训斥儿子们那样凶宝贝孙女儿,隐忍不发的别扭表情,实在好笑。
哪里还有朝中横霸四面八方的威严在?
慕容紫看得忍不住扑哧了声,没绷住。
经过那么多日子,慕容渊早就收拾了心绪,同两个儿子将朝中局势理了清楚,对女儿,早没了当初那些
父女亲情在,哪儿能做一辈子的仇人。
见女儿嬉皮笑脸的跪在跟前,他颇有些无奈,“起吧,天凉了,莫要沾了地气,伤了身子。”
去年在宫里的时候,四娘跌进锦湖的事还历历在目。
若不得那件事发生,恐怕他都当上外祖了。
这会儿平白想起这些事来,慕容渊愧疚万分,何以那时会如此狠心?
“不成!”慕容紫转首将两个哥哥看了看,“父亲还没给女儿做主呢,哥哥们欺负我。”
回神,见得女儿正色告状,慕容渊闷声笑笑,拿起茶来喝了一口,话中有话,“他们欺负你,自有比为父说得上话的为你做主,你还担心他们不晓得怕?”
欺负万岁爷的小辣椒,头顶的乌纱帽还想不想要了。
慕容紫大窘,直想起身扭头逃跑作罢!
慕容徵拍了椅子扶手,畅快笑起来,附和,“父亲说得对极!”
他起身亲自把小妹扶起,再正儿八经的对着缩在父亲身旁的两个小侄说道,“你们不是想进宫去玩儿么?没得几日,小姑姑就要进宫当娘娘了,还不快将她巴结好?”
慕容紫顺势调侃他,望住他扶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笑道,“故而三哥这便也是在巴结我?”
“要的要的。”慕容徵很虔诚,“本相往后必为娘娘孝犬马之劳。”
“别!三哥,你说得我心颤,我还是先去给母亲请安吧。”
一家的奸臣!
说话得拐好几个弯,她哪里绕得过他们?
“去吧。”慕容翊神秘道,“母亲那处给你制备了好东西,保准称你心意。”
只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都在绽放精光,外面被百姓热议的立后大典,仿佛与他慕容家无关。
慕容紫又不禁打了个寒颤,莫测的将父兄的脸容都仔细看看,末了扔下一句‘还好大哥人在边城’,落跑得干脆。
慕容薄是尚武的武将,金戈铁马,保家卫国,文官这一套,他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