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慕容娇在三个月前就安排好一切。
只要能说服楚萧离,到时苏德会当众亲自开口,请求皇上赐婚。
姑母的打算挺不错,慕容紫听了后,还是先习惯的去做沉吟。
她想,从前不乏大国的皇帝将自己的妃子赐给周围小国国王的先例,此举不但无伤大雅,更能从其中显示出对邻国的重视。
宫里别姓的妃子可不闻不问,自己与段意珍乃一场表亲姐妹,人家都求到跟前来,倘若置之不理,未免说不过去。
再者父亲大人也点了头……
慕容紫还在沉思,慕容娇却按捺不住了,见她迟迟不语,心下怕她为着脸面不肯跟皇上开口。
遂,她当机立断,攥着手绢将口鼻捂住,心酸道,“诚然,看着皇贵妃娘娘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乃我慕容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我的珍儿啊……可怜她入宫这么久,还是个——雏儿!”
说着那两串眼泪哗的往外冒,肝肠寸断。
慕容紫汗颜。
这宫里被楚萧离碰过的女人真没几个,身为皇帝,单说此,他是有些不敬业。
听着‘雏儿’二字,将将又长了一岁的段意珍脸面上挂不住了,难色道,“母亲,你快别说了,我在宫里吃好喝好,没得人烦,不知道多逍遥自在呢!”
“你才别说了!”见她打退堂鼓,慕容娇一个劲的往死里瞪她。
到这个份上,索性借教训女儿,把心底的话一并掀了出来!
“皇上心里又没你,你在这处瞎搀和什么劲儿?眼下机会难得,还能有你舅父与表姐为你做主,再拖下去,你真想一个人老死在宫里不成?!”
一个人孤独终老,太凄惨。
段意珍像是被慕容娇的话吓到了,缩了脖子,垂下头,嘟囔,“成不成,又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慕容紫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笑道,“既然姑母都征得了父亲的意思,都是自家人,我自当尽成人之美,就是——”
往着身旁不抱期望的人看去,她关切的问道,“你可愿意?”
段意珍疑惑了声,抬目与她对上,僵僵然的不说话。
慕容紫又道,“我听说苏德从前有妻,后而病故,如今膝下育有一子,仿佛有三岁了,虽他后而不曾再娶,但意珍表妹如花似玉,我想,皇上通情达理,赐婚给邻国王子,不如就近,姑母与表妹也不用忍受分别思念之苦。”
慕容娇听得两眼放光!
侄女儿能够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就表示,只要她开口,皇上一定照搬!
也是了,宫里就那么大点儿,哪怕皇上只与一个人厮守在东华殿,把其他的女人当摆设,可这些摆设总会碍眼。
当然是没有最好!
段意珍如同中了魔症,半响不吱声。
以前自己对慕容紫使过坏,纵然是奉万岁爷的命令行事,可谁不记仇?
反正她是个爱记恨的。
慕容娇看得着急,暗中狠掐女儿的大腿,帮她应道,“不用这样麻烦,我们段家和苏家往来三代,知根知底,那苏德打小就喜欢意珍,若非当初我这做母亲的嫌弃他是二王子,承不了王位,也不会……”
她心直口快,不小心就道出从前。
慕容紫留心听着,琢磨,若真如姑母所言,指不定这次的事还是苏德先提出来的呢。
如此说来,这位王子倒也深情。
且是有关咔塔木,慕容紫在宫里也听过少许。
年前时候,有一城主犯上作乱,大王子领兵平乱,身负重伤,拖拖延延的在榻上躺了大半年,在去安都前,楚萧离收到大王子病故的消息,还曾对她说过来着。
故而,现今咔塔木剩下二王子苏德,只待老王归西,他就是国王。
难怪市侩的姑母这次肯答应。
收回思绪,慕容紫最后问还在老僧入定的段意珍,“你可喜欢他?若不喜欢,无需勉强。”
慕容娇听得火急火燎,猛对女儿使眼色。
楚皇只有一个,宠爱给了一人,对于不受宠的其他女人,皇宫无疑是个火坑,就是把攒了八辈子好运气全用在这上头,也要跳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