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撤下跟在身后的宫人,楚萧离直径向殿中走去,话中有话,“本来朕是不太想去的。”
就是做个样子,对那个女人,他也厌烦。
烦得莫说多看两眼,就是远远的瞧个轮廓都觉恶心。
慕容徵诧异,“那还去?”
早朝定乾坤。
从此以往,慕容渊和关濯在朝中想跟楚萧离顶个嘴都得思索再三。
作为楚皇的头号宠臣,压根不信他会委屈了自己,去看他那不待见的准皇后。
做样子都不屑。
走到中殿,楚萧离身形顿下,侧首看身旁的人,俊庞上爬满认真之色,坦白道,“知我者非玄成也,朕也不想去,可是朕转念一想,四娘不是不在宫里么?”
“是啊。”慕容徵点头,眼里全是疑惑。
这与他家小妹何干?
楚萧离坦白,“朕从前想的是,无论发生何事,这后位非她莫属,可是她不要,你说说,身为一国之君,此事是不是很伤我这个皇帝的自尊心?”
慕容徵捏着下巴沉吟了下,认同点头,“是有点儿。”
往着南边的方向可怜兮兮的看了眼,他继续道,“现下她在丁家村,立后立谁她知道,朕同宁玉华清清白白她也知道,她对京城动向心中有数,可是朕却不知道她何时回来,你说说,朕是不是很亏?”
好了,慕容徵算是彻底通透。
近来这些日子,楚萧离一心都在朝中政事上,就是心里惦记着四娘也是有心无力。
忽然所有要是大事都告一段落,群臣臣服,封后大典用不着他操劳,这人一闲下来,就想起自己还不踏实的。
所以万岁爷这是要把治理天下、收拾文武大臣的聪明才智,还有阴谋诡计,全都……用在四娘身上?
真真可怕!
只有真正娶了妻子的人才能体会,妻管严是多痛苦。
尤其,还是娶了公主的人。
尤其,那位公主曾经被当作太子来养,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慕容徵都快怕死家里的‘贤内助’。
每每下朝回家,总要被拉去畅谈一番国家大事。
现在的相府……
唉,一言难尽。
万岁爷是有多想把他妹妹娶回家,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啊?
即便心知肚明,他还是选择问,“哪里亏?”
楚萧离蹙眉啧了声,嫌恶他不够醒目,“朕的意思是,去了春裕宫,消息要是传出去,让四娘听到,远天儿拔地的,是女人都会胡思乱想,对不对?”
不好扫皇上的面子,宰相大人勉为其难的再度把头点点。
有了想要的回应,他很满意,再道,“会吃醋,那不就回来了?”
一手握拳,打进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慕容徵做了然状,“皇上苦心一片,宁可委屈自己,不惜见上舍妹一面,实在感天动地,见着流泪闻者伤心,不过,四娘的性子有些淡……”
楚萧离立刻黑脸,凉飕飕的斜目看着他的宠臣,不语。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朕要你来何用?
慕容相在心底叹了又叹,日子实在不好过。
酝酿片刻,他继续顺意请示,“我们可以搞大封后大典,女人嘛,终归是在醋坛子泡大的,就算性子淡了点儿,只要她心里存着皇上,必然会在意,一旦在意,当然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与皇上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