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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多谢娘娘提拔则个,小的即便是做牛做马终生服侍娘娘左右,也是无憾,娘娘之恩,小的定当涌泉相报!”又是一串捣头不止。

红若云看着冷月奴颜婢膝的样子,嘴角冷冷一笑,她虽是不过利用她一场,但是在这深宫,谁说得上谁利用谁,不过是互相依附,共同对付共同的敌人。红若云对冷月这丫头算是摸得清了,冷月七岁进的宫,现在已然14了,七年时间还做着凉词宫九品宫女,她心气儿极高,一心想着栖上枝头,展翅高飞,现如今,红若云给她一下子提到了堂堂一品,小丫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冷月,本宫待你不薄!你可不要辜负了本宫对你的一番苦心啊!”红若云的话似在刺探冷月的忠心。

冷月如此伶俐,岂有不知,只见她缓缓一笑,巧言道:“娘娘放心,但凡娘娘吩咐,冷月若是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冷月的话还没说完,红若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挥了挥手跑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两两把冷月按倒,冷月不知何意,一双眼睛噙着泪,低低哀唤道:“娘娘何意,是在试探小的衷心吗?”红若云微微一笑,抬了抬手,蜜蜂儿缓缓捧上一碗冒着热气汤药,气味难闻,走到红若云面前,低低道:“主上,汤药已然煎好!”

红若云轻轻举着药碗,对着一脸惊恐冷月调笑道:“现在正是你表现对本宫衷心的时候,这碗药汁是给兰才人准备的,只是本宫不知药性如何,且先拿你一试,对不住了!”说罢,挥着手,也不顾冷月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奈何她拼命挣扎,无奈力气甚小,怎敌得过那些彪形大汉,嘴巴里一声声喊着:“不要,不要,娘娘饶命!”红若云才不管这些,命令蜜蜂儿捏开冷月的嘴巴,也不管药汁滚烫,狠狠塞进冷月的嘴巴。药汁顺着喉咙犹如一阵火苗烧灼的冷月喉咙生疼,入了肚子,那药汁却又好似冰霜一阵阵搅得冷月肚疼不已。众人看去,那被灌了药的女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好半晌才停了下来,只是微闭着眼睛喘气不止。

看来这药水疗效还真是不错,红若云只见冷月慢慢蜷成一团,这恰恰是女子腹部收缩的表现,若是怀孕的女子,这药水恰恰引起流产。红若云看到眼前的情境,满意的勾起一抹微笑,她命人先把冷月搀扶进里屋好生看顾,忙忙的向着大厅一面白墙挥手,一道暗门瞬间从墙上徐徐开启,红若云轻轻嘱咐蜜蜂儿在外守着,自己犹如一个幽灵般缓缓进入了。

布满灰尘的药箱徐徐打开,一只蝎子许是受到惊讶挥着两只黑色的长聱从药箱里急急溜了出来,红若云可不管这些,她的目光落在箱子里那些瓶瓶罐罐之上,一个猩红色绑着绸带的瓶子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缓缓拿起,瓶子上写着清冷丸三个红字。红若云拿了瓶子迅速离开。

到了大厅上,对着蜜蜂儿使了个眼色,蜜蜂儿高高唤着:“娘娘要去兰才人娘娘的寝宫,快快来人梳妆则个!”几个宫女捧了一件葱绿精锻夹花锦衣来到红若云面前,红若云看了,皱了皱眉道:“这色儿不对!重新换过!”宫女复又去取,一连换了五件衣衫,才择了一件水红色夹花描金线的衣服穿了,头上却要插着一只金色的流花明月簪子,在黑夜里十分夺目。蜜蜂儿看着娘娘这身打扮,哪像是去看病诊视,倒像是去赴喜宴。

红若云似乎猜到了蜜蜂儿的心事,忙忙道;“本宫心中自有打算!你且随我前去兰香小筑看看吧!”

几盏宫灯摇曳生姿,在黑夜里犹如流萤划过缓缓地带着主仆二人向着兰香小筑走去。红若云想着冷月此刻也该醒了,只是这丫头从此以后就没有……生育,不免下手有些狠辣,微微地倒有些生出愧疚,一旁的蜜蜂儿本是蜜蜂精惯于察言观色,此时觉察到主子心里有些烦躁,遂开口劝慰道:“娘娘莫要为冷月之事烦恼,等到娘娘的事情成了,娘娘何不恳请太后敕封索性给她提升一品尊等嬷嬷!冷月心里岂不开怀!”

这么年轻,就做嬷嬷,也不知蜜蜂儿心里怎么想,红若云微微撇撇嘴,不置可否。主仆两个不在说话,一味的黑夜里走着,穿过一座小桥,那兰香小筑掩映在一片漆黑的墨竹之中,微微透出丝丝暖光。

红若云进屋的时候,看到太子已然有些疲累,趴在兰凝霜床边,眼儿紧紧闭着,微微地打着酣,看来已经睡熟,红若云轻轻上前,正欲请安,忽然见到太子一只手儿紧紧地拽着兰凝霜伸出被褥的一只素手,那举动生怕是兰凝霜逃走似得,抓的牢牢地。

红若云看在眼里,不知怎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丝苦涩:黑啸天啊黑啸天我贵为你的夫人,你何曾待我有她一半,我也心甘了!心里想着,眼底微微有些晶莹像是要往外冒,红若云怕被人撞破,忙忙的擦了,柔声低唤道:“臣妾蝶苑红氏恭请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红若云“千”字刚出口,只见太子微微睁开眼睛,睡眼有些朦胧,微微掉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迷蒙的双眼缓缓落在红若云身上,像是有些吃惊似得,缓缓道:“你来此作甚?”

红若云乍听之下有些气闷,心里寻思着:莫不是太子殿下你唤我前来,本夫人还不愿接这趟苦差。心里这样想着,嘴巴里的话也微微带了一丝怒意,嘿嘿冷笑道:“太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您吩咐臣妾来给这兰才人娘娘诊病,怎么您反倒忘得一干二净,倒要询问臣妾?”黑啸天这才想起似乎有这茬事,不觉脸上一阵燥热,许是自己睡糊涂了,把这些事都弄得一团乱麻。倒是自己的不是,遂腆着脸,语气微微缓了,柔和道:“那红夫人,既然本尊叫你前来代为诊治,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你且快快施救则个,若诊治的好,太子我定然上报父皇,恳请给你红夫人大大的敕封!”红夫人听了太子的话,冷冷一笑,柔声道:“敕封臣妾倒是不图,只怕到时候诊断的有失水准,太子莫要怪罪臣妾才好!”

黑啸天听了红若云一番话,以为是红若云怕诊治不好,自己怪罪下来,为了安抚蝶苑夫人,黑啸天摆摆手,和缓道:“夫人只管诊治便是!夫人的医术宫里皆知,无出其右,且请夫人放心,即使诊治的有事偏差……哎……”红若云忽然觉得黑啸天看兰凝霜目光变得越加柔和起来,眉宇间飘着淡淡的忧伤,嘴角微微向下垂挂,握着兰凝霜的手似乎握得更紧了,而那兰凝霜此刻正面躺在琉璃榻上,薄薄的秋被轻轻地覆着,一张小脸儿煞白。

“殿下,且请放心,臣妾这就为兰才人把脉!我想兰才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康健起来的!”红若云的眼角闪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她的嘴巴却说着一本正经的恭维话。

黑啸天此刻也没耐何,也只的让红夫人且试了去,红夫人低了头已是恭敬,轻轻提了裙裾走到兰凝霜身边,相了相面。吴嬷嬷在一旁侍立,老奶奶本就对红夫人有些戒心,现在看到她跟自己主子治病,心里一百个打着小九九,生怕主子遭了她的暗算,一双老眼儿直愣愣盯着红若云。

“吴嬷嬷,且请放心,殿下就在本宫身边,我若是想下毒也怕是没有机会下手的!”红若云嘴角露出一丝哂笑,一双丹凤眼细细眯着。

“吴嬷嬷,且请信她一回,我在这儿看着,料她红夫人也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红若云见太子发话更是理直气壮,也不理会吴嬷嬷,轻轻上前,掀开薄被一角,切了切脉。

这脉分明是……红若云一道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来的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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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3 章  一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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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制药局里传出轻轻细碎的捣药声,一位红衣贵妇般的女子缓缓举着药锤把一些红色的花瓣儿轻轻捣的粉碎。红色花瓣散发出阵阵辛味,辣辣的有些刺鼻。女子把那些花瓣化作的汁水合入桌上一碗滚烫的黑色药汁之中,慢慢地,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掏出一个白净瓷瓶,轻轻拔了红绸塞子,倒出一粒珍珠大小的青色药丸,红若云嘴角微微一笑,口里暗暗道:“兰凝霜啊,别怪本宫心狠,这可是你自找的!”那粒青色药丸滴溜溜从雪白的手心滚落,落入药汁中,嘶嘶的冒出一股刺鼻的青烟,待到那青烟散尽,红若云招手叫唤立在门口的蜜蜂儿进来,主仆二人把药倒入一只黑灰色药罐子里,轻轻地封好,蜜蜂儿提着药罐子,缓缓离了制药局。

红若云制药的时候身旁一个人也未曾出现,这倒是她历来的规矩,宫里众人皆知,红夫人制药偷窥不得,谁若是一时心痒窥探,红夫人必然会打破药罐,那病患也就得不到医治了,这可担待不起,特别是红夫人专为皇后娘娘诊治,医术甚的皇后赞誉,若是把皇后娘娘药罐掼碎,那可是欺君之罪!最可株连九族!所以,任凭有些质疑红夫人医术如何如何的,也只不过是质疑,全闷闷的放在心里,轻易不敢说出来。正因为如此,红若云的医术久而久之被冠以了一种神秘的色彩,而她确实也医治好了一些病患,就比如去年,皇上不知在哪里染上了斑疹一样的疾病,御医诊治皆摸不出病患在何处,红夫人仅凭一根银针就拔毒泻火,救了皇上一命,正因为如此,红夫人在宫里的地位又高了一层,从正五品的仪嫔晋升至了从四品的良娣。只是,那兰凝霜一到这宫里,她的地位忽然从云端直直往下坠落!一思及此,从红若云脸上的阴骘越来越浓,她迅速的关上制药局的边门,蜜蜂儿跟着,主仆两个一路缓步来至兰香小筑。

喂药之时,她且对太子说了一句:“臣妾喂药,不喜左右拥簇,烦烦闹闹,扰人忧思,请殿下屏退左右而去吧!”黑啸天素知红若云脾气,若是待到她怒意渐生,来个一损俱损,那兰凝霜的病恐怕痊愈遥遥无期,太子向着一旁吴嬷嬷暖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速速离去,吴嬷嬷心里委实还放心不下小主,恋恋的不愿离去,被暖云一把轻轻拖了手,微微地低了头,一老一少,也就告辞了。

现在,整个兰香小筑只剩下红若云,病榻上的兰才人,一旁侍立的蜜蜂儿。屋子里静的很,唯有窗外的夜色夹着阵阵寒凉薄雾,轻轻从开着的花窗慢慢涌入。红若云轻轻起身敛了衣袖,示意一旁的蜜蜂儿从药罐里倒出一碗药汁,缓缓接过,一手托着,一手挥了挥屏退蜜蜂儿,此刻,她似乎连贴身的女婢都不想留在身边,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反而对自己越是有利。蜜蜂儿倒是个很知趣的丫鬟,她的嘴巴很严,即使待在主子身边,主子要做的事她也绝不会泄露半分出去,不过今天的情况看来有些特殊,红夫人似乎不愿有人待在她的身边,蜜蜂儿轻轻地打着珠帘,像一只蜜蜂轻轻屏退而去,脚步儿极轻,离去未曾发出一点声响。

蜜蜂儿走后,空气中似乎只有药汁淡淡的辛味。红若云缓步托着药碗,一手执着烛台来到兰凝霜面前,仔细端详:细碎的橘色烛光淡淡洒在美人身上。此时病榻上的娇娘侧着身子,手轻轻枕着小巧的头部,几缕乌发汗涔涔的濡湿了,轻轻贴在雪白红润的粉颊之上,由于药物的作用,兰凝霜的脸上倒比平日倒多了几许红嫩,那睡姿娇柔百媚,宛若一支墨色幽兰袅袅婷婷,绽放在烛光之下。

看着眼前人儿娇滴滴的模样,红若云的心里却犹如百爪挠心般颤动不安,她的贝齿紧咬,手里的药碗儿晃动的厉害,那些药汁差一点便要从碗里泼将出来。

有些人,即使在病中也是极美的,这不得不令人有些伤感!对于红若云来说,她的年岁已然不再年轻,她的美貌虽说还是如此鲜妍,但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袭,她和兰凝霜只不过是差了两岁,而这两岁,对于红夫人来说却有如天壤之别:她知道兰凝霜具备了她不曾有的东西,虽然这个女人看上去是如此弱不禁风,如此不堪一击!但是她的神态举止,她的气韵悠然,她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超然之气,这种气质她红若云是万万没有的,别说她不曾有过,就是宫里的其他嫔妃甚至冒大不韪的提起皇后娘娘,怕是也未拥有这超然的气质!

红若云一直怀疑此女的来历,她的一举一动并非狐族中人!不过,现在这一切不再重要,她的手中端着药碗,若是滚烫的药汁泼将出来,毁了兰才人的花容月貌,那倒是另一桩公案了,不过,红若云才不会如此愚蠢,她是那种做事狠辣的女人,若要斩草务必除根,既然那兰才人有了身孕,看似情况,太子却是不知,何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她来个了结?断人之后!

一想到这个词,红若云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左手持烛,那烛光宛若鬼火般簌簌抖动不安,红若云极力把呼吸调匀了,控制住了手部的颤抖,她反复告诫自己:有些事逼不得已,不得不做!她的心在反复的暗示中,渐渐地复归平静。半晌,只听得榻上兰凝霜轻微的**,红若云反倒被吓了一跳,一看铜鹤滴漏,都快接近丑时,虽说离天亮还有好些时辰,若是待到天亮还未施药,这计划恐难完成。

红若云狠下一条心,端着药碗,把那蜡烛搁在烛架上,缓缓走到兰凝霜面前,轻轻扶起,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轻轻扳开她的樱唇,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徐徐的把那药汁缓缓地灌入,在灌药汁的时候,红若云感到自己的手不再颤抖,她的心里涌出无数的恨意:那些恨纠缠着太子对她的冷漠,长期失宠的无奈,一阵阵击打着她的心坎,那药汁,就宛如她无边的妒意,被她徐徐注入仇敌的心里。

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兰凝霜!殿下既然有你又怎会注视我?除非……一阵寒凉的秋风从开着的花窗徐徐灌入,兰凝霜的脖间忽然缓缓地涌起一道道青色的光。红若云被这光所惊吓,只觉得这光来的诡异,忙忙的遮了眼,极力躲避这刺人的光芒。红若云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被这光芒所穿透,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指间缓缓溢出。

红若云待到那光芒渐渐和缓了,才敢悄悄放下双手,微弱的烛光下,一双纤手竟然被割裂成道道血口,红若云有些气急,也是好奇,双手慢慢伸向兰凝霜脖颈深处,手指轻轻一探,摸索到了一枚修长的坠子,轻轻掏出,捏在三指之间,却原来是一枚青色的猫眼儿玉坠。红若云正要细看,指尖一滴污血轻轻粘在了那枚坠子上,坠子上的光芒竟然毫无声息的收敛了。

这倒给了红若云不小的鼓励,她的胆子也在慢慢壮大,夜风轻轻吹拂着红若云薄薄的秋衣,若不是披了狐裘,倒真有些凉意侵肌,她把碗里的药汁一滴不留,徐徐灌进了兰才人腹中。红若云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她轻轻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帕子,仔细的擦去兰才人嘴角溢流的药汁,最主要的是,且要把那坠子上的污血擦除,可是不知怎的,红若云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那滴污血像是深深渗透进入坠子般,任凭红若云怎么擦拭都于事无补。那滴红色的血液分外醒目的,像是记录她的罪证牢牢锁进了坠子里。青色的猫眼石中那滴血液宛如一只审问的眼睛直直注视着红若云。红若云瞧着那坠子,心里慌得七上八下缓缓把手从兰才人头部抽出,轻轻放倒,极其小心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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