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早巳料到飞天妖狐会来到,暗想:“四护法真可以说是料事如神,这妖狐在没有得到蓝美人时,果然不会离开鸡公山。看来她避开了蒙面黑衣女子,又转了回来。”
元梓嘿嘿地说:“妖狐,你终于出现了!”
“哦?难道你知道我会转回来?”
“我不知道,但我们的四护法,却算准了你一定没离开鸡公山,见到这里的火光,必然会转回来。”
“这么说,你是有意引我来这里的了?”
“要不这样,你今夜里又怎会出现?”
“那个千面女魔呢?她怎么不出来见我?不会只打发你们来吧?”
“妖狐!我在这里!”千面观音一下从黑暗中闪了出来。
邢天燕笑说:“我实在佩服你有勇气,败军之将,居然敢跑出来丢人献丑。”
“妖狐,你简直不知丑。要不是那蒙面黑衣女子突然出现,你早巳成为我阶下之囚。”
“哦?你不怕她再次出现么?”
“妖狐,我可以告诉你,我算准了你来,自然也准备她可能出现。”
“那么说,你有办法对付她了?”
“没有金钢钻,敢揽瓷器活么?这话你没说过吧?她要是再来,同样也跑不了!”
“看来,你今夜是吃定我了?”
“妖狐,少废话,你识趣的,乖乖地将蓝美人埋藏的地点说出来。”
“凭你?”
“邢小姐,还有在下。”
不知几时,一个青衣秀士从黑暗中飘然而至,摇着手中的金泥纸扇,含笑地说。
邢天燕一怔,侧头问:“你是谁?”
邢天燕见这青衣秀士仪表潇洒,行动无声,心中暗暗的凛然了。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单从他的行动看,步履轻灵无声,已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上乘高手了。何况一般以扇为兵器的人,没有相当深厚的内力,一把纸扇只是一把纸扇,只可以摇扇生风除热,成不了兵器,根本不能与人交锋。凡是以纸扇作兵器的人,有两种可能:一是纸扇扇骨用精钢打成,暗藏机关,一按动机关,每支扇骨就成了尖利的暗器,激射而出,杀人在骤然之间。要是扇骨中淬有巨毒,就更为可怕;二是一身真气十分深厚,纸扇在真气的贯输之下,成为一柄坚硬如钢的短兵器,合可当短铁棍使用,专打对手的奇经要穴,张可以当成一面盾牌,可挡任何兵器和暗器。扇,在武林中是一种奇门兵器,变化万千,招式与所有兵器的招式都不同,一会儿是短棍,一会儿像铁笔,一会儿是盾牌,往往令对手难以适应,无从招架。现在这个青衣秃土是前者还是后者?或者两者都兼备,就更为可怕了。邢天燕面对这个突然而来的秀士,不能不小心了。
青衣秀土说:“在下人称无踪鬼秀土。”
邢天燕面色一变:“什么?鬼秀士?”
鬼秀土微笑:“邢小姐没听闻过在下这一绰号么?”
“你就是武夷山上来去无影的室中人鬼秀士?”“原来在下的贱名,邢小姐也知道,我们之间好商量了。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邢小姐在北,在下在南,南北之间,相距何只千里。想不到我们不期在这里相会,可见我们十分有缘。”室中人,原姓石,名中赢,是黑道上一个可怕的淫贼,不知道他轻功极俊,还是有某种奇功异能,往往在守备森严的重重楼阁中,悄然出现在千金小姐的闺房中,不知沾污了多少良家妇女,又令多少妇女饮恨上吊自尽,因而成了侠义人士誓要追杀的对象。可是这个室中人大过诡异了,追杀他的侠义人士,不是死在他的铁扇之下,便是让他逃得无踪无影。他有时躲在富豪人家的闺房中,有时藏身于青楼女子的床底下,这又是侠义人士十分忌讳去的地方,于是他在江湖上有了室中人鬼秀士之称。他不藏身在深山老林里,专藏身在繁华市镇的闺房中。的确,也有些青楼女子和千金小姐,贪恋他的风流潇洒,甘愿献身,从而掩护了他。可是最近几年来,他一下在江湖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邢天燕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为侠义人士追杀的采花淫贼,今夜会突然出现。但让邢天燕放心的是,这个淫贼并不是一身真气深厚的人,交锋时,提防他手中的铁扇就是了。
此时的邢天燕含笑说:“不错,我们能在这里相会,真是有缘了。”
鬼秀士大喜,他误认为邢天燕也是一个风流不羁的江湖女子,爱上了自己风流潇洒的仪表,说:“邢小姐,看来我们不用动手了,你跟在下走吧。”
“我跟你去哪里?”
“你跟在下去信阳吧,不会有人来麻烦你的。”
“我们这么就走吗?”
“邢小姐的意思是……”
邢天燕一指千面观音:“你想我跟你走,你就杀了这千面观音。”
鬼秀士看看千面观音,为难地说:“邢小姐,这又何必,将来你与她是一家人了!”
“哦?你也投靠在七煞剑门下了?”
“不不!在下是阴阳门下的西路使者。”
“原来你是天魔教的人。天魔教与七煞剑联盟,叫你杀这千面女魔,实在令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