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么说说,不是咒你呀,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我懂我懂……”左珊珊心里迸发了无限的温暖与感动:“我们都好好的活着。祸害遗万年,咱俩有的活呢!”
“姐……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左飞飞鼻子囔囔的,高兴的想哭。
“傻样吧,我更爱更爱你!”
……
枕着一夜星辰醒来。左飞飞勾着的嘴角依然没有落下。
这一年的时间,她经常会梦见以前的场景。那些温暖的,贴心的画面,消失在了现实中,却从没有一天离开过她的记忆。
人就是这样贪心的动物。渴望美好永留,想要永远的生活在幸福之中,告别伤痛,告别不堪。
其实,能告别的,便不是昨天。
在谴责上天不公,将幸福带来又抽走的同时,也应该心存感激,感激它曾赐予我们值得缅怀的纪念,让我们在平行的空间里还有那样一个仅仅属于自己的临界点,哪怕永久的沉溺其中无可自拔,也聊胜于无。
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拉锯战,身临其境到如此深刻的地步,她想通了太多事,可是对左珊珊的恨,也更深了一层。
是什么让她可以毫无留恋的翻篇,是什么可以让她抹杀掉一切的深爱。是什么让她变得冷酷无情,难道,仅仅是那一张薄纸么……?
……
由于积极的配合,左飞飞的身体在稳步的康复之中。
殷逸铭见她有了求生的欲望,放下心来,请了一个钟点工来帮忙打理,回到公司处理积攥已久的问题。
左夫人几次给她打电话,要求来医院探望,都被她拒绝了。
“妈妈,我知道,我给你带来的伤害没办法弥补。请你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恢复好了之后,我一定把以前的飞飞还给你。”
左夫人很欣慰:“孩子,别难为了自己,一点一点慢慢来,妈妈不着急。”
左飞飞背着殷逸铭,联系宋辞给自己找一处僻静的小公寓,宋辞从宋家调了几个人手,已经专程去打扫完毕,顺便留在那里,准备这段时间照顾左飞飞的起居饮食。
又一个周左右,左飞飞调养的差不多,得到了医院的出院许可。
她提前一天就辞退了钟点工,自己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点一点的把东西归拢好,平静的等着宋辞派人来接。
她百无聊赖翻弄着手机的功夫,宁子轩带着几个人推门而入。
她有些吃惊又带些厌恶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她坐着没动,看起来四平八稳,只有她自己知道,安眠药的摄入量过大,洗完胃之后身体还残留了余渣,过了这么久,她依旧不能独立行走,一起身就打晃。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如果现在大肆反抗,一点胜算都不会有。
宁子轩似乎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厌烦,如往常般对她笑笑:指挥几个人拿齐了她的东西,躬下身子询问:“自己能走么?需要我抱你么?”
左飞飞最痛恨他这幅无悲无喜的模样,当即拉下脸来,恨声问道:“我已经跟你说的非常明白了,敢问宁少,你这是又唱的哪一出?”
宁子轩似是叹了口气:“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
“是宋辞告诉你的?”
“我想知道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
左飞飞一听他的口吻,彻底炸毛:“宁子轩,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这般自信?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一切,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也不是……”
她口气强硬,眼神尖锐,似乎跟眼前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宁子轩轻咳两声,声音降低了一些:“有什么话,留着回去再说,我现在不太舒服,能不能听我这一次?”
说完,他迎着光坐下,左飞飞这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色,的确是很糟糕,看着他露出的疲惫之感,她不由得心软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