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垂下眼帘缓缓摇头“现在还不能……”
“为什么?”子思的眼中流露出焦急与疑惑。
昭庆想我怎么与你解释呢?难道直接告诉你那个救出我们的男人不准我同你回去?
既然无法解释索性就不要解释吧!
“子思你已不是幼童”昭庆沉声说道“你该明白有很多事情还不是你我姐弟能够左右的王姐目前不能与你一同归楚王姐自有苦衷你不要追问也无需担心你明白吗?”
子思漂亮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紧盯昭庆点点的忧伤渐化作团团的悲切……
仿佛猜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未明白……
昭庆拉过清儿“楚宫艰险更胜白越你在子思身边要不惜一切守护他你愿意吗?”
清儿流泪点头哽咽答道“清儿愿意!主子放心清儿便是豁出性命也会护得公子安全!”
“你们去吧……”昭庆无力地挥挥手她本是最恨离别的人。
清儿拉着神色木然的子思向外走去……
“子思”昭庆终是不舍这一别何时才是再见之期?
看了又看昭庆的神色越黯然忽又想起一事“你回宫后千万要对父王隐瞒不要说见过我记得吗?”
子思不语清儿困惑“主子若是楚王问起公子如何从白越逃脱我们又该如何回答?”
昭庆吸了口气强行忍下涌上咽喉的酸楚“你们只说遇异人相救便可。”
清儿点头难过地深施一礼“主子保重!”
昭庆不忍别过头去。侧耳听闻两人最终离去热泪方连珠落下……
深夜下船昭庆身裹长袍头蒙厚纱被定王紧搂着匆匆换乘马车惟恐被旁人看到。
上了车昭庆的脸上冰凉一片用手一摸竟是不知何时又开始流泪。子思走了带走了白虎便连玄木也被定王派去护送又剩下了自己孑然一身……
定王伸手默默地替她擦拭却是怎么也擦不干、拭不净……
“你怨我吧”定王将自己的脸颊贴上昭庆的额头“我宁可你怨恨我也不想你忘记我……”
“为什么不可以将小虎给我留下?”昭庆委屈“至少它可以陪伴我。”
“白虎太过醒目王府中也不是人人忠心我不能保证你的行踪不被有心人探得我不能冒这个险。”定王耐心地回答。
昭庆不再出声心底却如寒冰穿刺!
难道你打算藏我一世、囚我一生……
多日赶路快近攸都时定王才命停车宿在他自己名下的农庄。
昭庆早已是疲惫不堪难得可以安枕自然是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却是无故惊醒。
“王爷据闻歧王重病歧国形势有可能生变。”
静谧的夜一个老迈的男声清晰地传入昭庆的耳中。
“歧王愚蠢自不量力此一役受重创也是自找!”是定王低沉的声音。
外室有昏黄的暗光转过厚重的屏风淡淡地透进来。
昭庆心下了然定王在密会他的谋士。
“不错”那个陌生的声音接道“若不是白越生变大军突然撤回歧国此时恐已覆灭!”
定王没有出声顿时静寂一片……
昭庆一动也不敢动惟有一双明眸在黑暗中闪闪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