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人会喜欢打仗,更没有人会喜欢送命,即使我们是战士也一样。
“同志们!”指导员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了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后接着说道:“现在我们面临一个问题,上级考虑到老街肯定还残存着人民群众,比如一些来不及逃走的老人和小孩。上级对我们的要求是:坚决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宁可自己饿着也不扰民。正所谓军队向前进,人民是靠山嘛!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搜索来不急撤走的老乡,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样也有助于我们歼灭残余的敌人!”
“全体都有!”接着连长就下命令了:“逐一搜查房屋,不许乱开枪,注意遵守纪律,不动越南老百姓的一草一木,必须保障越南老乡的财长和生命安全,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战士们条件反射的回答,但我看却是谁都没听明白。
“报告连长!”刀疤有些为难的问道:“这……不动越南百姓的一草一木……这还怎么搜?”
刀疤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我的疑惑,不动一草一木的搜索那会是怎么样的?难道说还让我们挨家挨户的敲门,然后用和譪可亲的语气冲着里头叫:“有人吗?老乡,麻烦你开开门,让我们看看里头是不是藏着越鬼子,是不是藏着枪支弹药?”,我秀逗了还差不多!
连长想了想,一扬脑袋说道:“哪那么多废话,执行命令!”
于是我就明白了,其实连长也不知道该怎么个搜法,他只不过是怕犯错误,所以机械的转达上级的命令而已。
从这一点来看,许多上级部门都是不了解实际情况而坐在办公室里头瞎指挥。后来我才知道,在十年动乱中大批有素质有经验的中高级军官都被打倒了,这直接造成了指挥人员素质不够,指挥机构很多时候都是一拍脑袋靠着想像力下决策。而这造成的后果,就是前线无数名战士的枉死。
“老乡!老乡……开开门!”
让我吐血的是,战士们还真逐间上去敲门。就算里头有人,人家能开门吗?所以我连走上去的兴趣都没有。
有人的不会开门,没人的当然也不会开门,所以战士们折腾了一会儿全都很无力的看着刀疤。
刀疤也不说话,走上其中一间民房举起枪托照着房门就砸,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的是,他一边砸一边十分和气的叫着:“老乡,别害怕!咱们是解放军,咱们会保障你们的财产和生命安全的……”
结果还没等刀疤说完,那禁不起折腾的房门就“咣”的一下被砸开了。
“唔!老乡!”刀疤装模作样的对着里头一名惊呆的越南老头说道:“你这房门咋这么不坚固呢?才敲几下就散架了,等会儿我找个人帮你修修……”
我突然发现,刀疤其实挺可爱的。
有刀疤带了这个头,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就热闹了,砸门的声音很快就在老街的大街小巷里此起彼伏。当然,伴随着这野蛮举动的,还有战士们和譪可亲的喊门声。
战士们敲开了房门,就各自分散着进屋去搜索。我是跟着班长一组的,班长是个成都人,说话带着很重的四川口音,人长得瘦瘦高高的,才只有十七岁,但当兵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在我们中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兵。
我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是三班的,然后问了刀疤才知道原来这位貌不惊人的小伙子就是我的班长。
班长举着冲锋枪对我扬了扬,我俩就一先一后的走进了一间黑呼呼的木板房。
开门的是个越南女人,对于女人我总是会有十二分的兴趣,特别是在进屋适应了光线后,就看到那个越南女人还是个纤细苗条的美女,而且一点都不回避我的目光,胸前的扣子似乎还有几颗是松的,时不时还会挑逗似的对我笑了笑……霎时我那个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班长自顾自的在屋里左看看右看看,而我就一个劲的盯着那越南女人看。同时心里那个叫遗憾哪,如果这下不是有那么多的战友在身边,说不定我就能……
后来我才知道,好在是因为没那个机会,否则的话我很快就会尝到牡丹花下死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了!
班长在屋里搜了搜,当然因为有上级的命令而不敢翻箱倒柜,所以没过一会儿就完事了。
班长是个好人,他看着茅屋中好几天都没生过火的样子,就取出干粮袋里的两块饼干和一盒肉罐头放在越南女人的面前,并交待道:“留在房里,不要乱跑!”
越南女人点了点头。
我承认这时脑袋已经被这越南女人的美貌和她胸前那半开半解的衣扣给弄糊涂了,所以一时没有想到有什么问题。
班长是个害羞的小伙子,正眼都不敢瞧那女人一眼,看着我一副色迷迷的盯着她还有些责怪的拉拉了我,并对我朝门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注意纪律!”
我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越南女人身上收了回来,转过头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那个越南女人似乎会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一名普通的越南老百姓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除非……
当我疑惑的回过头去时,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是对我挤眉弄眼极尽挑逗的越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