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我说:“安排几个懂俄语的或是机灵的人在莫斯科设一个办事处,别的地方比如重工业密集区附近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看情况增设。专门接洽苏联方面的生意或是调查商业情报。另一方面,在我们这边也相应的设一个办事处,以配合他们的工作。”
“是!”杨先进应了声:“还是营长想得周到。这往后做起买卖来就方便多了。”
这是很明显的,我们现在这种贸易模式只能用“原始”来形容,比如这一次,万一送的货已经在路上而苏联方面又提出要求呢?那咱们就是返回也不是不返回也不是。但如果两头都建一个专门的办事处,那边谈好了这边再发货,这一来出问题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小了,效率也提高了。
至于这办事处的费用嘛……咱们这四架飞机交易下来初步估计可以赚六亿多呢,有钱自然好办事。
然而对苏联方面的贸易我却是不怎么操心的,这一方面是因为我相信杨先进的能力。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这是抢了第一块蛋糕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就算以后赚不了钱了也很容易就抽身而退。最重要的。还是我清楚的知道一点……苏联只要没有停止战争这种工业的窘境就无法扭转,也就无法改变这种高价买入轻工业产品低价卖出重工业产品的形势。
所以。我现在更操心的就是手里头六亿多的资金如何回馈社会。
之前虽然跟干部们商量过了,那就是在对苏扩大贸易继续赚钱的同时,也要利用苏联这个轻工业消费国扩大先进公司的经营范围。
我的想法并不是自己建工厂生产东西,而是继续当初先进批发公司创建时的初衷,也就是在厂家与卖家之间充当一个中间人的关系……要知道这时我国实际上不缺工厂,甚至可以说只要我们有需求,工厂就会一家跟着一家的建起来。
这道理很简单,比如先进公司在某地长期收购罐头,一开始也许供不应求。但这世上没人是傻瓜,手里有点资金的人一看这罐头厂这么赚钱,没说的,干吧……于是没过多久这罐头厂就会像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了,甚至这还可以带动当地的农业,比如我们需要水果罐头,这就会直接刺激当地农民大量种植果树。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可以利用这一点以及手里的资金对各地经济实行一种调控。
当然,这种市场行为也有可能会导致亏损。比如一段时期内我们在某地购买水果罐头,万一苏联方面突然不需要了或是需求量少了,这就直接导致大量的工厂关门甚至果农亏损。但这些就不是我考虑也不是我能考虑的了……这就是市场。有赚钱的时候当然也会亏损的时候。
但就算是存在这样的亏损整体还是向上发展的,我能考虑的就是这个整体。
然而这其中却会有许多问题:就算我们先进公司准备好了。百姓准备好了吗?
简单的说,就是当我们分公司一家一家的办起来的时候,对各地都有大量的商品需求的时候,必然会造成大量的工厂建设、工人就业甚至是农民种植等等就业问题。
而这时代由于我国长期以来执行计划经济,所以百姓绝大多数都是与就业形势脱节的……工厂很有可能因为没有技术而只是胡乱搭建起来的危房,工人进入工厂后却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机器,农民在种植水果的时候只是跟风胡乱栽种。
这所有的问题都会导致一方面是我们先进公司对商品的大量需求,另一方面却是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不够或者充斥着大量不合格产品。
很明显。这就造成了两头都不满意的现像……我们没有购买进足够多足够好的商品无法完成苏联那边的订单,而工厂却因为没有得到更多的利润而发展缓慢或者倒闭,表现在工人和农民身上的,就是他们付出了劳动和汗水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甚至还有可能亏损。
当然,这个问题随着时间往后推移自然而然的也会解决……咱们国家改革开放之初甚至到现代还有许多类似这样的问题。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因为做这些可以赚钱,那么因为人竞争和逐利的天性,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就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强的。
问题就是我不希望这一幕再次重演,或者也可以说我希望这个转变的过程能够更快一些……这个过程是没法跳过去的。毕竟百姓的素质不可能一步登天,今天什么都不懂明天就什么都会了。
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个过程更短一些、更缓和一些。毫无疑问。这可以让许多投资者、工人、农民避免了流汗又流泪甚至想不开的情况,这同时对总体的经济发展也是有利的。
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那就是建立起一些与之相配套的培训学校,就像我们现代时社会上大量的职业学校一样……这些学校可以很好的面对工厂里所需要的工人甚至是农民进行培训,这么一来就可以使他们少走许多弯路,我国的经济发展也会少走许多弯路。
可是这要说不难的话,其实也很让人头疼。
这个让人头疼的并不是指钱方面,咱们赚了这几亿之后捐资办一些学校也是应该的:一来嘛,这些兴办起来的学校耗资并不大。要知道这时可是万元户都是“稀有动物”的时代,而且办一所学校也不需要很大的规模。二来嘛。这捐资办校对我们先进公司也是个很好的广告,社会上一听这学校那学校都是先进公司捐的。咱们这形像立马就高大上了。
问题就是……如果这些学校由我们来办的话,那就会有一系列的问题,比如手续问题、文凭问题、教师问题、教学质量问题、宣传问题等等,这些可不是我们先进公司能一家一家跑下来或是承担得起的。
要怎么解决呢?
正在我头疼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有个经济学家叫什么……周贵旺的找过我,而且还留下了个电话号码。
想到这里我当即在办公室里的抽屉里乱翻一阵,谢天谢地……这电话号码还在。
于是举起电话就要拔,但一想现在可是半夜了,那一头会有人吗?会不会吵着别人?!
这时又依稀记起周贵旺曾经说过,不管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