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一想到又要去见太后就觉得心累。
只是这么想,脚上还是转身往太成宫的方向而去。
太成宫。
周瑾川刚一踏入宫门,便听见正殿传出阵阵笑声。
“不知承侄儿在说什么,竟能引得母后笑的如此开怀,不如教教本王?”
周瑾川背着手老神自在地踏入殿中,太后正捂着嘴笑得欢快,承王坐在下首,见着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侄儿问皇叔安。”
周瑾川看了谦恭有礼的承王一眼,噙着笑向上首的太后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起来吧,阿玉,赐座。”
玉嬷嬷低着身子给周瑾川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承王对面。
“承儿有心,还知道日日过来给哀家请安,那玉颜膏哀家用了,觉着脸上确实紧致了不少,某人倒好,一个月都来不了一回,不说给哀家带什么东西也就算了,还要与哀家置气!”
周瑾川听着太后明里暗里的责怪,从怀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雕像,状似烦恼道:“母后要是这样说,儿臣这琉璃雕是送还是不送好呢?”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如意。
太后斜睨着周瑾川手中的琉璃雕,脸上的神色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冷淡了,她冷哼一声,眼神却看向玉嬷嬷。
玉嬷嬷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上前接过周瑾川手上的琉璃雕,然后递给了太后。
太后接过来:“不过一个琉璃雕,哀家又不是没见过,也值得你拿出来讨哀家欢心。”
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把玩着不放开。
周瑾川只当自己没听到这话。
“皇叔这琉璃雕莫不是燕国太子带来的那些贡品中的其中一个?”
承王细细打量了一番太后手上的琉璃雕,笑道。
周瑾川瞥了他一眼:
“倒是识货。”
“张公公将贡品造册时侄儿正巧在一旁,这才看到的,燕国的琉璃制品精美,这尊琉璃如意在我们梁川可是有市无价呢!”
“是吗?”太后惊讶地看向手中的琉璃雕,随后轻哼了一声:“哼,那还算你有点良心!”
周瑾川但笑不语。
“母后,燕国公主到底是他国公主,长住在儿臣府上终究颇为不妥,公主府也建好了,再过几日儿臣便将她送回公主府上,你看如何?”
承王跟太后闲聊了片刻就离开了,他一走,周瑾川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也罢,住了两个月也该给她一个名分了,你要送便送吧,哀家让钦天监寻个好日子,给你们指婚。”
太后把玩着琉璃雕,漫不经心道。
“……”
周瑾川简直要无语死了,他以为自家母后过了近两个月了,怎么样都会消了给他俩指婚的心思,没想到还惦记着呢!
他压下心中隐隐要暴起的戾气,试图跟太后讲理:
“母后,儿臣不喜欢那燕国公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自己不爱的人,您嫁给父皇这么些年一直过的不幸福,难道您要看着儿臣也过的不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