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羔的笑容马上僵住,窘迫的糗样可想而知。
袁禔焉低着头猛憋笑,为避免内伤太严重,他选择逃离现场,找一个不会被打的地方好好笑个够。“我去上课了,各位再见。”
朱雪羔还来不及向他索讨一个吻,他就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呀!我要去美容院烫头发,我这个春丽头愈看愈不顺眼,我要去换个发型。”唐娃娃抓着她头上那两颗圆球状的头发出去了。
“啊!宛忻,我们去怀宁街那一家新开的茶坊喝早茶。”一说到喝茶,沈薏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朱宛忻也是同一副德行。“对呀,我们好久没去了。”也才两天而已。
于是,大小老婆也出门了。
展颜怕再看朱雪羔会长针眼,转身就想离开,“我回房间打苍蝇好了。”
“站住!”朱雪羔绷着一张脸喝令。
“阿姨,有什么事吗?”展颜回头笑嘻嘻地问。
“你少装傻。”朱雪羔的笑容很像虎克船长,“你叫展颜,今年十七岁,来历不明。”
展颜马上反驳:“什么来历不明?我是猿人类的女朋友,很伟大的那种。”她说得很顺口,一点也不会脸红。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朱雪羔涂着银色寇丹的修长手指晃来晃去。“我是禔焉的内定新娘,从小就订了亲的。你看!”她拿出一块精致的玉石,上面果然刻着:禔焉V。S。雪糕。那“羔”字还写错了。
展颜的自信心一下大减。朱雪羔对袁禔焉是很重要的,不然他不会留着朱雪羔小时候的涂鸦,也不会让房间给朱雪羔布置,还维持了那么久。
由筱馥是她的情敌,苏格兰是她的情敌,但现在出现的朱雪羔才是她最大的情敌。
“你呀,小孩子一个,还是等你发育成功后再说吧!”朱雪羔嘲弄地笑着,还以牙还牙地戳了戳展颜小小的胸部。
“别碰我!”展颜生气地挥开朱雪羔的淫手。
她这一挥,也挥起了朱雪羔的怒气,“Die Bitch!”她狠狠地推了展颜一把,展颜即向后靠去,推倒了餐桌上的餐具,碗盘掉在地上,发出几声破裂的声响。
展颜抚了抚撞疼的手肘,“猪!你干嘛推我?”除了上次那个丧心病狂的猿人类打她的小屁屁,还没有人敢欺负她。
“只是要你认清自己的身分,禔焉是我的,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也不会让你这个乳臭未干的紫毛丫头来抢走他。你死心吧!”朱雪羔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高傲的姿态。
展颜向来最讨厌别人未经她的同意就欺负她,尤其是朱雪羔这只恐龙级的哺乳类动物!
“你别惹我,我不想理你这个臭三八!”虽然很想挥手扁朱雪羔,但她如果真的这样做,一定会让袁禔焉生气。
“你敢骂我?”朱雪羔怒不可遏地指着展颜的鼻子,伸出手又想推她。
第一次被推是运气不好,如果第二次还被推就很可耻!展颜秉持着这个信念,手脚灵敏地闪开了。
没想到刚才害得展颜差点呛死的芥茉现在却替她报了仇。朱雪羔踩到了地上的芥茉,脚一滑,身子一倾,手被破碗划了一道伤口,鲜血流了出来。
朱雪羔惊讶颤抖地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不小的伤口,看着血沿着伤口流下来;她缓缓地站起来,用着像有一把上了膛的枪正指着她脑袋的恐怖语气说:“我……流血了。”那语气好像几辈子都没流过血般的惊讶害怕。
“死不了。”展颜没啥同情心地回答,反正又不是她害的。
“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朱雪羔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着她。
“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没资格这样说我。”展颜依然是那种冷冷的语调。
朱雪羔气得发抖,眼泪也流了下来,“怎么办?我就要死了。上帝,请你再给我十分钟,让我写一封遗书,让后人知道我是让展颜为谋财争权所害死的,让后人唾弃她,歌颂我……”这就是一个在美国喝了十二年洋墨水,受着外国教育的女孩所讲的话。
朱雪羔当然没有那么白痴。她故意不止血,还让血迹从厨房一路滴到客厅,再自己拿出医药箱包扎。一道破碗划割的伤口,包扎得像断掉整条手臂,这种事也只有她朱雪羔才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