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美清看着他,中间那段时光好像被刻意埋藏成了一个禁忌,不被提起却难以忘却。
此时萧祁元低着头吃饭,平日里仰起头才能看清的那张脸没有了往常不可忽视的疏离感。
额如覆肝饱满光滑,不见一丝晦暗。
老话说额头代表一个人的心胸以及智慧。
他确实豁达通透,不庸于俗世标准。
经历这样之后依然能够理解体悟,而不是埋怨责怪她。
细看他的眉眼五官,并不太像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
处处都显得更加立体冷峻一些。
眉随骨起气势十足,那双波澜不惊的眼,如清潭般寂静,有时却如沉沉墨色晕染不开。
只是看着也会让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靠着这双眼迷惑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阮美清一直知道自己的残忍与冷漠。
所以就算是之后和萧漠结婚后、条件允许了她也没联系过他。
心中有愧,愈怕神佛。
而当事人却始终淡淡的,虽然他从未叫过自己一声妈妈,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怨怼。
更不曾得寸进尺的索要他自小欠缺的,只是默默接受阮美清的好意。
倒是让阮美清心里好过了一些,也对萧祁元更加上心。
时常安慰自己,也不是所有亲子关系都亲密无间的,前两天小区里人人称赞的模范母子,自己都还听到他们为着什么事吵了一架呢。
要这么说,她和萧祁元还从来没红过脸呢。
阮美清只能这样想,至少,别把她当做一个罪人。
体育馆打篮球的男生们提起书包准备离开,篮球咚咚咚的碰撞着地面。
张成中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罗应弘,问道:“今天祁元怎么没来打篮球啊,他没来那些学妹们都不来看咱们打球了。”
张成中心里不是滋味,妈的,这帮肤浅的小女生,只会看外表。
根本就不懂男人的幽默也是一种艺术啊!
简直暴殄天物。
罗应弘突然浮现出一抹暧昧的坏笑,将球重重拍向地面。
又弹回手中,“你懂什么,祁元忙着呢,这不刚下课就被人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