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生日的第二日,沈南星起了一个大早,起来先是打了一套五禽戏,然后就看到冯清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院子里。
浅蓝膝斓金色妆花夔牛贴里,下摆的褶皱连绵不绝,在初日的照耀下,微微闪着光。腰间的革带处事一溜儿的东西,什么都有。
头顶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被发网细密勒着,内侍帽被身后的卫安抱着怀中,他们两个人就站在抄手游廊处,静静看着沈南星做完了一整套的五禽戏。
沈南星转过身看向冯清,“冯大人?要不要也锻炼一下身体?”
冯清摇头,“我腿疾未愈,还是等等罢,等将来再来求教。”
沈南星点头,不以为意。
冯清还想开口说一下昨天的事情,沈南星却先开了口,“时辰不早了,冯大人快些出门罢。”
卫安也在一旁催促,“爷爷,快走罢,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不迟的。”
冯清被两个人催着,没法只能朝着外面走去。
沈南星只觉得在冯清走后,院子都清净了不少。
“秋菊,咱们收拾一下东西,去看看玉沁。”沈南星笑着道。之前一直在忙袁永的病,其实玉沁那边早就该过去一趟了。
秋菊忙点头,“那咱们中午还回来用饭吗?若是不回来了,就给厨房那边支应一声。”
沈南星想了想,“应该是不用了。”
说着朝着外面走去,上了一辆马车,直接朝着教坊司而去。
教坊司内一片歌舞升平,各处假山流水,莺声燕语。甫一进去,各种脂粉气就让沈南星打了一个打喷嚏,揉着鼻子才敢往里面走。
进了玉沁的院子的时候,冯玉沁正在捏着鼻子灌药,“姨娘,这都是早上第三碗了,天天这般,我都快成这药罐子了!”
刘姨娘在一旁宽慰,“谁都知道这药不好喝,若是好喝还能叫药吗?你身子好了,就不用再喝了!”
沈南星拿出一小包酸渍梅子,伸到了冯玉沁的跟前,“喝了这碗,将果子给吃了,就不苦了!”
冯玉沁吃惊,几口将那苦药给喝了,然后从沈南星手中拿了一个酸渍梅子塞进了嘴里。顿时小脸皱在了一起,“这也太酸了些!”
这是之前顾望生拿给沈南星,沈南星没吃完的。
“你再细品品。”沈南星笑着道。
冯玉沁还真的细细品了一下,好像品出一点的甜来,这脸才不这么难看了。
刘姨娘见沈南星她们两个说话,下去忙自己的去了,将这天地留给她们两个。
冯玉沁上下打量着沈南星,差点给自己看出泪水来,“你可是从那地方走过一遭的人,是受了大苦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往我这里跑!”
“你又不能出去,那我若是想见你,就只能到你这里来了。”沈南星的身体虽说还是虚,但好歹已经恢复的不错了。
况且当时她还没受重刑,有个小太监出现,算是给她解了围。
她想,应该是冯清安排的。
这些沈南星都不去多想,她欠冯清的已经够多了,有道是债多了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