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回话。”
“谢大人。”
“你说有事要告诉本官,是何事啊?”
橙衣站起来后,双手交叠,很有规矩的站在堂下,听了蔺大人的询问,她一脸羞愤的开了口,“这事,这事婢子本来不打算说的,实在是难以启齿,且红裳人已枉死,婢子若说些没有证据的话,怕是会让人觉得在中伤她。不过婢子刚刚和这位差大哥确认了一件事,这才斗胆前来回话。”
橙衣并没有一下就进入正题,反而铺垫了一大段前言,引得堂上的几人不由盯着她。很是出人意外,没想到这丫鬟的胆子还挺大,且有些想法。
不过橙衣也没有没完没了,说完刚才的前情,她继续红着脸说道,“婢子,婢子怀疑红裳和人有了私情——”
蔺大人看着说完就羞愤得低下头的橙衣,心中不由感叹道,看来还是这平日里相处的“同僚”清楚红裳的为人,否则怎么蝶夫人都不知道自己丫鬟的事情呢?
“唔,然后呢?说详细点,你是如何发现的?又是如何确认的?”
“其实去年的这个时候,红裳就借着几个跛脚的理由和夫人请假。婢子当时只以为她是想偷懒不干活,但她每次回来一脸笑意,那笑让人觉得,觉得很不对劲。婢子虽然有些纳闷,但始终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没想到最近几个月来,她越发不对劲,不仅每月的休息频繁外出,还总会带些新奇的吃食、首饰回来。婢子问她哪里来的,她说是自己买的!她肯定是在说谎,夫人待婢子们宽宥,月钱也给得足足的,但她带回来的那些首饰,婢子估量过,以她的月钱肯定买不起!”
“我好像从未见过她戴什么新奇的首饰!”
虽然不会特意去注意自己的丫鬟戴什么首饰,但常日里也相处密切,蝶夫人听了橙衣的话想了想,若是红裳戴了除她赏赐之外的首饰,而且很贵重很新奇,她应该是会有些印象的。
“夫人,红裳她瞒着严实呢!往日里她只会给大家分些吃食,那些金银首饰,是,是因为婢子和她一间房,素日里就多留意了几分。有几次在夜里,趁着月色,看见她拿出来自己赏玩,这才发现的……”
橙衣说着说着,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夫人,婢子并无坏心,只是,只是——”
蝶夫人看见橙衣跪在地上,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快起来,跪什么,你做得好,既然红裳有不对劲,你多注意她几分是对的。只是你既然发现了,为何不早告诉我?”
“婢子,婢子虽然发现了,但也没有往私情上想。只以为是红裳的父亲给她准备的嫁妆——”
蔺大人突然打断了橙衣的话,“嫁妆?橙衣,不是我多想,红裳既然能来当丫鬟,想必家里并不富裕?”
“大人,妾身知道橙衣的想法。”蝶夫人若有所思,“红裳的父亲是妾身手下得力的掌柜,从妾身在娘家起,便打理妾身的嫁妆铺子。据妾身往年给夏掌柜的月例和分红来看,若说是他给红裳准备的嫁妆,倒也说得过去。”
蔺大人听着蝶夫人的解释,又见橙衣不停地点头,便伸手让她继续。
“但是前几日,山庄的掌柜们陆续来对账,婢子找了一个机会,不经意的问过夏掌柜。他说虽然陆陆续续在给红裳准备嫁妆,但首饰却还没有买。说是要等红裳出嫁之前再去金银铺子里挑时兴的样子,他家红裳对首饰挑剔着——”
橙衣说着,面向蔺大人,“大人,您说夏掌柜如此回婢子了,婢子能不多想吗?便是再如何不信,红裳有了私情的念头便在婢子脑海中生了根!”
“这些说来都是猜测之言,你刚刚说确认,那你是如何确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