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去世的时候家里只剩我和爷爷,我对这些丧白事一窍不通,除了给我爸守灵其它都是爷爷做的。
爷爷年纪大了,我记得当时很多事情都是陈海生帮忙做的,比如棺材,就是他开车去镇上棺材店请人送来的。
按理说我爸丧事结束后,以爷爷的性格不可能忘了回礼这件事,但此刻我已经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刚才借手机的理由已经用过一次了,我怕陈海生已经联系了邪术士,然后对我有所怀疑。所以借手机这个借口不能再用了。
拎着酒和香烟,我一路狂奔到陈海生家门口,这一次我并没有见到陈海生的老婆。
院子里空荡荡的,我走进去喊了声海生叔,没人理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着是不是陈海生已经发现了楼阁房间被人打开过,所以现在正在跟邪术士联系。
“海生叔,婶。”因为焦急,我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我稳住自己不安的情绪走到别墅的正门前,门开着,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
我犹豫不决,想着要不要直接走进去看看。这个时候二楼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下一刻,陈海生的老婆面色羞红发丝散乱的走了下来。
“陈,陈安,你怎么又来了。”陈海生的老婆语气怪异的说道。
我心中一愣,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喊了半天没人理我。敢情是夫妻俩正在亲热。
我刚才来的时候陈海生老婆还穿着正式裙子和高跟鞋。就这么一小会就换成了薄纱睡衣,我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我红着脸低下头,我虽然没有结婚,也没有谈过恋爱,但现在的孩子又哪会真的一点不懂这些?坦白来说在学校里我甚至和同学一起看过小电影。
“婶,不好意思,我刚回家后奶奶说海生叔帮我家料理了白事,让我回个礼。”我拎起香烟和酒装作不知情道。
“啊,这样啊,那这东西?”女人的意思很明显,意思我不用进去了,给她就行了。
可我来的目的是引出陈海生,让松伯有机会去三楼偷木雕,哪能就这么轻松走了。
我脑子一转,解释道:“婶,咱这边风俗,帮忙料理白事,回礼的亲属上门是需要磕头感谢的。”
这话我真不是瞎说,有道是死者为大,能帮着你家料理白事的,这在古代都属于大恩大德。一般来说如果帮忙的人年纪不大,回礼的都会是族中小辈。磕头道谢受得起。
当然了,如果是我爷爷这种年纪大辈分高的过来,那就绝对不能磕头了,长辈给晚辈磕头,这叫折寿。
陈海生老婆听我这么一说,估计想着似乎真有这么个说法。所以脸色变得恍然道:“那你先坐会,我上去喊你海生叔。”
“我站外面就行。”我感谢道。
陈海生老婆转身往二楼赶去,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陈海生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陈安啊,都是一家人,你爸就是我的亲兄弟,这都客气什么。回去告诉你奶奶,咱自己人不兴这个。”陈海生满脸笑容的和我推诿道。
说真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是邪术士的傀儡,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表面对我家关心极致的家伙会是那双暗中的眼睛。
“海生叔,我知道您不缺这些,但奶奶说这是感谢您,这是我们家的心意,您不嫌弃就好。”我语气真诚的回道。
陈海生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连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替我谢谢你奶奶。”
眼见陈海生拎着东西要进门,我着急了,这才过去两分钟,距离松伯要求的十五分钟还早着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松伯现在已经在三楼楼阁了,我要是放陈海生上楼,那万一发现了松伯的存在事情就变得糟糕了。
“海生叔,我还没磕头呢。”我连忙喊道。
陈海生啊了一声,坚决不同意道:“陈安啊,心意到就可以了,哪能让你给我磕头,你可是老陈家的文曲星。”
我心中恼火不已,我还不想给你磕头呢,可是没办法,现在能拖住陈海生一秒多一秒,我要给松伯争取时间。
和陈海生推让了一阵,我还是像模像样的跪下给他磕了个头,说了些感谢的话。
陈海生将我搀扶起来,又是虚情假意的一顿夸奖,什么我年纪虽小却特别懂事,不愧是老陈家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