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虽不多,也还过得去,倒不如让老三先刺探一番,不合意他再出面,反正老三也是个娃,说话可以作数也可以不作数。
苏表知道这是谢广赋的推托之言。他倒突然对谢花起了探究之心,便道“小花侄女,你这方子想作个什么价?”
谢花下意识的去瞄了一眼杜云实,只见杜云实大拇指屈着四指在腿上轻轻的敲着,熊孩子,你想表达个啥意思?让我加四成还是翻四番?管他呢,往高了要。无数的逛街经验告诉她,买东西就要作死的往低还价,卖东西的自然是反着来,这样你减减我加加的生意就做成了。
“就二百两吧。苏叔叔,你把菇子卖到县上卖到州府,说不定还卖到皇城根下呢,你能赚好多个四十八两呢。二百两才是你下的毛毛雨呢。”
苏表愣了下,大乐“谢兄,你这闺女可真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可惜生为女儿身了。”
“那也未必可惜了,我们大梁朝也有女子经营买卖的。”杜云实道。
“就是,只不过女子做买卖没摆在明面处而已,多是寻了掌柜的。”李少言也道。
苏表没有再讨价还价的,接受了谢花开出的价码。
王氏在一旁高兴得直搓手,看谢花的眼神那叫一个慈爱,谢花有点消受不了的忙移开了视线。
家里没有立文书的笔墨纸张,杜云实的马车里倒有,杜云实便说他去取来,临出门前,他又说对村里的路有些不熟怕走错路,王氏立马一声令下让谢花去当路导。
杜云实一出门便说“少言的爹是县令大人,苏表的生意李家也是占了份的。”
“你是想说,民不与官斗,而且人家还有商有量的来买方子来了,不是寻个由头直接要了方子去已经是官恩浩荡了,感恩吧是吧?”
杜云实摸了下谢花的头,微笑“嗯,人要识时务。”
其实杜云实不说李少言的爹是县令,谢花也不觉得方子卖得有多亏,穷人手上戴宝石那不是招人抢么?甩手出去,起码安心了。
“摸什么摸,男女有别,咱俩不熟。”
“是吗?那怎样才算熟呢?我还以为我们生死与共过,又知晓彼此的秘密,应该算是很熟了。”
“什么秘密?我哪有秘密?”
“比如一棵大树,一条巷子。”
谢花暴走了。这厮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行事咋就和谦谦君子完全沾不上边呢。她当初为什么就偏偏在那个地方撒野了呢?
取了笔墨纸张,立了文书,双方签字画押,文书上写明了,谢家以后不得再把方子卖与他人,也不得再种菇子卖,算是一次性买断了。杜云实做了见证人,一式三份,万一以后有个矛盾要对薄公堂,文书就是重要证据。
苏表给了二张一百两的银票,王氏没见过银票,不识真假,总觉得不如真金白银的放在家里头安全,于是强烈要求谢广赋跟着苏表去兑换银子。谢花也觉得还是换了银子在家放心些,万一要是有个天灾**的或者王朝履灭的事情发生,银票就是废纸。
第72章 识字
王氏一直站在屋垛子上望村口瞧,直到摸黑了谢广赋才抱着一个黑布袋上了坡。王氏连忙迎了上去,悄声问“有人发现没?”
“没,我怕村里人瞧见故意挨到这么晚才进村的。”
两人一进屋就把门给插上闩。
昏暗的油灯下,二十个银锭子齐赞赞的摆在桌子上。王氏颤抖着手一个一个的摸了一遍,谢花给她添加了潜台词“哎哟喂,我的个亲娘,这么多银子。”
谢广赋激动之余又颇有为遗憾 ;的道“要是我们自家把这菇子卖到县上州府去,又何止得利只二百两。”
王氏道“我们一月不过赚得一两二钱银子,便有人半夜撬门偷菇子,若再得多些岂不是要招人谋财害命了去,卖了倒也安心,省得老有人想来打平伙的。”
“就是,我们既无背景依靠,这菇子卖得好了招人眼红说不定就引来了祸事。”
谢花没想到王氏和谢广赋心里明镜似的,一开始还以为两人只是看中眼前的蝇头小利,王氏平日里看着粗俗,大事上倒也不糊涂。
谢花便把李少言是县令公子,又把苏表的生意李家占了份额的事一说,引来王氏和谢广赋一阵唏嘘,当下一家人更是感觉这方子是卖对了。
说了阵话,谢花犯了困,便和谢芬爬床上睡觉去了,留下王氏和谢广赋还在商量这笔巨款该藏在何处,另外该如何花这笔银子。
这钱虽是谢花赚的,可她也知道这银子的使用权和处置权都没她的份,还是自己兜里卖药材得的五两银子实在啊,呃,还有一两是谢波兄弟的。
临睡前谢花想着,家里的伙食应该要好些吧?
早上一大早谢花就让王氏给叫了起来,给了她二十文钱,让她去村口称些肉。
“昨儿还当着客人的面说我天天煮南瓜冬瓜给你们吃,死丫头。还敢编排起我来了,今儿这肉买了你可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