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山魈毛越跪在霍元伽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嚎道:“盟主,你老人家—定要为属下的三名弟兄报仇。这凶手实在太残忍了,—杀竟杀了我们四人中的三个!属下弟兄誓同生死,他们三个死了,属下也活不下去了!”
霍元伽哼了一声道:“起来!光哭有什么用?老夫总要先查明凶手是谁,然后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搜魂手巴天义也紧接着道:“人已经死了,毛老弟空伤心又有何用?盟主把咱们召集来商议这件事情,马上就会理个头绪来.你先别哭闹,待会儿一定有你说话的机会。”
毛越只好站起来,但还是咧着嘴不住拭泪。不管如何.他的这份义气,确是感人的。
拘魄索宋天铎咳了声道:“盟主!东海院附近,一向甚少人前去巡逻,为什么昨夜一下子就去了四个.而且还隐在树林里监视.他们监视什么,莫非是你老人家亲自派出去的?”
霍元伽面带苦笑道:“这事该打夫人身上说起。”
宋天铎哦了声道:“这事怎么会与夫人有关系?”
“说起来你们都别见笑,老夫虽和夫人已有两个月的夫妻之名,却到现在并无夫妻之实。”
“这是什么原因?”
“夫人发誓由天台万花宫返回迷踪谷后,要为谷前盟主守孝百日,百日之内,必须与老夫分房。”
“那么昨晚的事…”
“你听我说.老夫前晚设宴招待麦小明,宴罢之后,回房一直睡不着.便情不自禁到了夫人房间,出人意料的居然发现了可疑。”
“什么可疑?”
“老夫在夫人房门外时,竟听到了关窗声音,而进入房间.她已睡在床上,难道这还不可疑?”
“盟主就该在夫人房内搜查搜查?”
“老夫确曾这样想过,但已顾虑到万—查不出可疑,岂不有伤和气,若夫妻之间弄得貌合神离.相互猜忌,将来又如何恩爱相处?”
“以后呢?”
“老夫在夫人房内只小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去。谁知走出门后不久.又听到夫人房内有开窗关窗的声音。”
“盟主可是怀疑夫人房内藏有人?”
“老夫当然有这种怀疑,但在抓不到确实证据之下,还是不便直接向夫人查证。”
巴天义听到这里,插言道:“盟主说了这么多,属下还听不出这事与昨夜四人被杀的事有什么关系?”
霍元伽双颊抽搐了几下道:“老夫怀疑夫人可能与什么人幽会,而这人第二天又绝对不敢再到房中来,这才想到东海院附近的那片树林。那里夜里最幽静,巡逻的人也很少去,如果对方和夫人有约,十有八九会在那片树林相会.”
巴天义颔首道:“盟主料事果然周到,就这样才派出他们四人去监视?”
霍元伽道:“起先老夫只派出朱正一人,要他躲在树林暗处负责监视.后来正好遇到海登、包通、苗强三人巡夜,便又把他们也一起派了去,想不到这一来竟使他们三人全枉送一命!”
巴天义瞥了毛越—眼,嘿嘿笑道:“毛老弟听到没有.你该高兴才对,若昨晚你也同去,只怕现在就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毛越苦笑道:“巴前辈何必再拿属下开心!”
巴天义皮笑肉不笑道:“不管如何,活着总比死了好。”
宋天铎道:“这样看来.盟主只是对夫人怀疑.却仍然无法查出凶手是谁?”
霍元伽道:“你们两位也可以料想得到,凶手除了柏龄院的,不可能是别人.”
宋天铎道:“那就该先到柏龄院去查。”
霍元伽摇头道:“这样做岂非打草惊蛇?而且咱们现在也实在不能得罪柏龄院的人。”
“莫非盟主对他们还有什么顾忌?”
“当然顾忌。你不见这两个月来,老夫—直在设法笼络他们吗?”
“盟主请说明原因。”
“第一,柏龄院的实力虽比不上咱们,但在迷踪谷内,却也举足轻重,若双方一旦闹翻,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第二呢?”
“柏龄院的一伙人,都是胡柏龄和谷寒香的旧部,胡、谷二人生前,深获少林、武当等自诩为正大门派的好感,有他们在迷踪谷,无形中减少了咱们的外患。
若一旦把柏龄院的驱出绿林总寨,咱们就必越发受到少林.武当那些自诩正大门派的敌视,万一对咱们采取了不利行动,那咱们就岌发可危了。这也就是老夫不得不对柏龄院委屈求全的苦衷.”
霍元伽的这一番分析,果然使得岭南二奇大为心服,可是毛越却死气憋裂的道:“照盟主这样说,属下的三位兄弟就含冤莫辩了?”
霍元伽安慰道:“你别急。马上就有人来,老夫定能从他们身上查出海登、包通.苗强和朱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