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谁叫你非要当滥好人,把她带在身边的不撒手的。”云无瑕很是不满地道:“救了她一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必还带在身边?”
“胖子,有句话,你兴许不爱听,可我还是得说,自来仙凡殊途,你管得了她一时,管不了一辈子?带上她,对你来说,就是个负担,也是份牵挂,且不说来rì渡劫时她可能会成为扰乱你道心的心魔,就说眼前,如果不是这小丫头捆住了你的手脚,打又不能打,遁也不能遁,咱们又怎么会被那老狗撵地到处跑,胖子,该撒手的时候就撒手,没人怪你的。”
“恩。”许霆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后又不死心地道:“可我也不能把她随手扔了吧?”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云无瑕长长地叹了口气,悠然道:“我活了这么久,几乎天天看到有人被杀,区区一个小丫头,是生是死,谁又会在乎呢?”
“她在乎。”许霆紧了紧抱着许淑的胳膊,而后斩钉截铁地道:“我也在乎,最起码也得给她找到个好的归宿,这样我也会放心一些。”
“我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云无瑕也是一阵茫然,老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们人的心思可真难捉摸。”
“对我来说,妖也一样。”许霆呵呵一笑,忽然间灵机一动,喜道:“我有办法了。”
“说来听听。”
许霆坏兮兮地道:“你不是说过,从那缕附着在晶石上的灵识中,找到了火灵的老巢在什么地方了吗?反正火灵和廖永康咱们都得罪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引着廖永康去找火灵,只要能引逗地他俩掐起来,多半一时半会是顾不上咱们的,说不定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呢?”
“这倒是个好主意。”云无瑕大乐,随后又道:“正好天一阁也在那边,把这丫头托付给人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天一阁怎么会和一妖怪当邻居呢?”许霆一愣。
这天一阁论根底自然无法和蜀山,昆仑等名门大派相提并论,可是名声却极好,一是阁子里无论师徒,一水的都是女人,不仅仅道法了得,更jīng通医道,两百年前,正邪交锋时,不少身受重伤的修真全赖她们妙手相救,才得以保全xìng命,自然心存感激,少不了为其吹捧。
另外,天一阁的历代弟子都会趁着下山历练时,悬壶济世,功德无量。
因此无论是在修真界,还是世俗中,提到天一阁三个字,没有人不举起大拇指说声好。
许霆想不通的是素来以正道身份出现的天一阁,怎么会和一个残暴的妖孽为伍,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有个妖怪当邻居怎么了?很丢人吗?你可别忘了,截教门徒,一多半都是妖族,圣人都不介意,你cāo得哪门子闲心呀?”云无瑕最听不到许霆说妖jīng的不好,不满地道:“再说了,火灵哪里是跟天一阁当邻居呀,根本就是人家的阶下囚,前后都被关押了两三百年了,恨得天一阁的那帮女人牙根子生疼,若非有天一阁挡灾,还不知道有多么生灵涂炭呢?”
“呦,难得听到你也会悲天悯人一回,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霆随口打趣道。
“你怎么不去死,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妖吗?”云无瑕愤愤不平地道:“胖子,你得向我道歉,要不然咱俩没完。”
“得了,算我说错了。”许霆也懒得跟她在这事上掰扯,随口陪了个不是,而后催道:“赶紧着吧,免得回头许淑醒来了,咱们俩谁也别想安宁了。”
云无瑕显然也极为腻烦许淑的哭声,不在和许霆计较,一扯云头,陡然间转了个弯子,朝东北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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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上三杆。
医仙镇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cāo着各地口音的都有。
今儿是镇上天一阁开门接诊的rì子,四面八方的病人都汇聚了过来,有不少更是千里迢迢,慕名而来,为得都是讨要个救命的良方。
天一阁外虽然是人来人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病人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和呻吟声,方圆一里之外,竟然静寂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可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哭嚎在众人耳边响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救命呀。”
喊声中,一个灰头土脸,衣服破烂的胖子已经挤进了人群,不管人群多么密集,他肥硕的身子一扭一拱,都能钻过去,如同水中的游鱼,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溜到了天一阁的门前,哭着喊着的就闯了进去。
“这是谁呀?”四周的病人和家属纷纷猜测。
“谁知道?看那落魄的样子,倒象是个要饭的。”
“要饭的还看不什么病?”
“要饭的怎么了,天一阁行医从来都是义诊,不会分什么贫贱,再说了,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保不齐哪天也会家破人亡,也跑去要饭了,唉,闷着头瞎过吧,喘一天气算得了一天的便宜。”
“唉。”这话一出,四周的人纷纷叹气。
那个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