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老鼠啊,难道是,啊,我的荷兰猪,手上的泡泡都来不及擦,我箭一般射向客厅,完了完了,韩竞风肯定踩死它们了,难怪叫得那么凄凉啊!
阳台边上,韩竞风仿佛炸碉堡的勇士,将装着荷兰猪的铁笼子举出阳台,另一手还嫌恶地捏着鼻子,两只惊慌失措的宠物在笼子里撞来撞去,看情况,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大小便失禁了。
“啊,”我大叫一声,跳到韩竞风身上,想抓住悬在阳台外的笼子,天啦,只要他一松手,荷兰猪肯定成荷兰饼了!
“你竟然在我家里养老鼠?”他两眼喷火,恨不能把我也像荷兰猪一样丢出去。
“哪里是老鼠,明明是猪嘛!”我慌不迭地解释,同时,还不忘把身体的重量前倾,尽量伸长胳膊,以便将韩竞风伸出阳台的手拉回来。
“有这样的猪吗?”韩竞风将笼子凑到边上,看了看,在我想抢回笼子时又飞快地将手伸出阳台。
荷兰猪在笼子里惊恐地跳着叫着,不时冲我使上几个求救的眼神。
“拜托了,我也是无聊才养的,你要是不喜欢,我立马送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韩先生。”我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你,给我下去,”韩竞风扭过头,用看荷兰猪的眼光看着我。
“你不放下它们,我就不放。”我赖皮地看着他,不管现在的姿势文雅不文雅,看他的表情,是极痛恨我无尾熊一样巴着他不放的,那正好,就拿这个要挟他,他总不会把我丢出去的吧!
“明天早上我起床之前,不要让我看见家里有类似老鼠的东西。”韩竞风将笼子丢给我,他今天阴晴不定,现在心情似乎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便宜就放过我的宠物。
我欢喜地接过笼子,从他身上滑下来,胳膊碰到他的手掌,竖起了一排汗毛,是静电吧,抬头看看韩竞风,他也看着我,对视0。3秒,我速度地转过头,气氛有些怪,却说不上怪在哪里。
“你说,”我随便找个话题,想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眼睛瞄到沙发边叠放的绣布,“什么东西能除掉红酒酒渍啊?”我没话找话。
“盐,”韩竞风想也不想就开口道。
盐?气氛再次凝重,想想也是,家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不是他,还会是谁。脸有些发烧,我低下头,局促地转身。
“我去做饭,马上就去。”飞也似地跑进厨房,心跳有些些快。
容易讨厌别人的人,是不是也很容易喜欢别人呢?
第二天清早,韩竞风还没出门,我就从床上蹦跶起来,在门口逮到了林晓柯,我知道,她有做早操的习惯,而且喜欢在小区花园里做,我就曾经站在阳台上,冲她丢过瓜子壳儿。
“有事儿啊?”林晓柯瞪大眼睛,很久不见,她对我似乎有些陌生了。
“说话干吗那么戒备啊,有东西送你。”我热络地拍拍她肩膀。
“什么啊,别又是你那绣布啊,我被我家太太发现了,硬要我给她绣抱枕,”她凑到我面前,让我看她脸上的一粒小红疙瘩,“看到没,熬夜熬出来的。”
“别凑那么近啊,”我别开脸,“这回可不是,绝对亏不了你。”我从身后拿出笼子,冲她晃晃。
“呀,老鼠,”林晓柯尖叫着跳开去,真是没见过世面,跟韩竞风的反应一样。
“是荷兰猪,你看”我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仔细看笼子里的小东西。
“咦,”林晓柯胆子还算大,伸手到笼子边上让荷兰猪舔手指头,“还真是跟老鼠不一样呢,没有尾巴,也肥些,咯咯。”她缩回手指,笑起来。
“怎么样?送你!”我豪气干云地拍拍胸脯。
“行,我主人那儿子整天嚷嚷要我给他买小狗,拿这个糊弄他去。”林晓柯爽快地接过笼子。
“别给整死了啊!”我嘱咐道。
“不会的,”林晓柯蹦上楼梯,马尾巴一甩一甩,“太太就想弄个宠物陪孩子,自己多点时间打麻将呢。”
“谁啊,大清早在门口嚷嚷。”我正要回身进屋,不想韩竞风竟走到我身后,冲楼梯上看了看,显然,大早被吵醒,他是很不满的。
“这是您先生啊?”已经蹦上楼梯的林晓柯,速度地蹦下来。
“啊,那个”我吞吞口水,不敢回头看韩竞风的脸色,也不敢随便回答林晓柯的话,要是否认,那我的牛皮就破了。
“您先生真帅,跟电影明星一样,嘿嘿!”林晓柯一脸花痴样凑上前来。
“呵呵,快走吧,快走吧,”我推她上楼,林晓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砰,”我火速关上大门,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介绍自己的?”韩竞风穿着睡衣,双手环胸看着我。
“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误会了。”我勉强地笑笑,又要取笑我了吧,还是老实点,任他嘲讽得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董琳琅豁出去啦!
垂首站立在门边,等着他的口水喷到我头上,没想到,等我抬起头,早不见了他的人影,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就这样?不计较了?呼,心悬起来了,他越这样我越担心有什么大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