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挂好画,宋明彦欣赏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喜欢,决定先挂卧室一段时间,再带去基金会。
陆翊安在洗澡,他先上床休息了,大约是下雨的关系,他今天入睡格外快,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是他许久未想起的小时候。
那天福利院来了一个小男孩,是院长的孙子,有整洁漂亮的小西装,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皮鞋擦得比玻璃球还要亮,坐在车里在吃一块很大很白的巧克力。
咯嘣咯嘣,连声音都比别的清脆。
他悄悄躲起来哭了,他也想成为那样光鲜亮丽,可以天天吃巧克力的院长孙子。
一个瘦瘦、白白的漂亮小男孩找到他,蹲在他面前,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一小颗糖果,小心剥开放进他嘴里。
“哥哥不要哭,先吃这个,等我长大赚钱给你买一样的巧克力。”
又极认真摇头,“不对,是买更好更甜的巧克力!”
糖果酸酸甜甜,他破涕为笑。
他刚要喊小孩的名字,就看到小孩原地不动了,他伸手拍他,“你——”
小孩的头脆脆从脖子掉下去,落地还在看他,乌黑的眼睛满是茫然,“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我!”
宋明彦惊醒了。
四周漆黑,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又冷又潮湿,像是……
那个小孩溅出的血。
宋明彦吓得一动不动,湿透的真丝睡衣紧贴着他后背,突然灯亮了,他骇然转脸,惊恐望过去。闫陕汀
陆翊安擦着湿头发走进来,“什么不是你?”
宋明彦心跳特别快,他没回答,转头盯着落地窗。
暴雨砸着窗户。
原来是做噩梦,他没睡多久,还在下雨。
此时六楼,徐回周胃部烧痛,他起床披上睡袍,翻出药盒。
走廊亮着几盏壁灯,他就没开客厅灯,进了小厨房才开灯,接了杯热滚水,一口服下大大小小的药片和喝光那杯水。
他又接了一杯热水,关上厨房灯回房。
才走几步。
叮,不远处电梯开了。
一道挺拔身影走出,遮住大半电梯光。
徐回周眼皮一动,停住了。
那人也很快发现了他。
电梯灯和走廊壁灯微弱的光线交错,两道拉长的影子在地板上挨得极近,实际却看不清彼此的脸。
外面暴雨还在持续,昂贵的落地窗隔绝了大部分雨声,只小部分雨声在客厅里时有时无响着。
下一秒,一道玩味嗓音响起。
“新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