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没有县太爷的命令;刑捕头也不好擅动;好在;县里一个来回也就一天的功夫;最迟明儿中午就有结果。”二掌柜安慰道;“刑捕头暗地里托我带句话给东家;他说;让你这几天出门留心些;张师婆在镇上积聚多年;三教九流之辈都有所认识;那个被抓起来的闲汉也不是个善的;他这是怕他们狗急跳墙;闹出些事来。”
九月明白了;刑捕头能这样说;定是看在她四姐夫的份上;不过;这份情;她还是记下了:“我明白了;你们都当心些;累了一上午;快去歇着吧。”
二掌柜见她听进去了;点了点头告辞出去。
张义和阿安这才进来;他们在那儿也就是猫了一晚上;刑捕头也只问了些经过细节;也没为难他们;反倒给了两人一床棉被;早上也送了吃的过去。
“都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就行了。”九月体贴的让他们去休息。
“不了;我们昨晚都睡了的。”张义摇了摇头;阿安已经很自觉的到了拌木粉的工具那边坐下。
“那……帮我把蜡块搬些过来;这个单子急着要交的。”九月也不勉强他们;点了点头招呼阿安和张义过来。
阿安当即站起来;去仓房搬了一袋子蜡块;如今;他们自然不是只能用最差的底蜡了;这类的香熏烛;九月都用上了品质好的蜡;而收回来的底蜡也仅仅用于普通的烛。
三人齐心合力;终于在中午之前把货赶制了出来;九月让张义送到前面交给张信;自己抖了抖身上的蜡屑;放下高挽的袖子踱出了杂物房。
郭老等人已经晒了一上午的阳光了;可他们似乎还没晒够;这会儿老妇人还帮着舒莫一起择菜;祈喜在一边缝衣服;郭老一边喝茶一边悠闲的看着他们。
这一幕;异样温馨……
九月在门口顿了顿;随意的走了过去;自己拖了一条小矮凳坐下;拿起郭老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九小姐忙完了。”老妇人看到她;笑盈盈的停下手;看到她衣襟上还沾有一些蜡屑;伸出手轻轻的帮她拍了拍;“怎么也不多买些丫环回来呢?这样不累着自己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九月淡淡的应了一句;随手拍了拍自己身上;“你们也不是没有人侍伺;为何还要跑到落云山过那样的日子?”
“我们……”老妇人很自然的接话;可她一抬头;就看到九月似笑非笑的目光;猛的惊了一下;忙站了起来;冲舒莫说道;“我们去里面准备午饭吧;我帮你。”
“嗳。”舒莫不笨;一眼就看出老妇人这是想方便九月他们说话;当下爽快的捧了东西;招呼周落儿一起进厨房去了。
“要不;我给你送几个丫环过来吧?都是家生子;用着也可靠。”郭老见老妇人走开;也没在意;只微笑着看着九月;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晚辈相处;以往;那些小辈们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像这样讨好一个晚辈;他还是头一次。
“不用;我习惯自己做自己的事。”九月直接拒绝;笑话;他身边的家生婢;她这寒酸铺子能指使得起吗?
“好好;不用就不用。”郭老点点头;竟有些局促;想了想总算又找到一个话题;“那个……之前见过的游公子;他怎么没在家?”
“咳~~”九月正淡定的喝茶;被他这一句;顿时不淡定的喷了;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心虚的瞄向一边的祈喜;这下惨了;怎么和八姐解释啊?
ps:今天店里到货;送货的把水卸在门口就走了;五十桶大桶水一桶桶搬;浪费了依月好多时间;中午的更新晚了…………抱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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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一对玉扳指
“游公子是谁啊?”果然;祈喜耳尖的捕捉到了;瞪大眼睛看着九月问道;眼中满满的八卦……呃;关切;同时;她也纳闷;九妹在落云山的时候从没下过山;那山上又没有别的人住;有的也就是落云庙里的和尚了;难道……九妹在庙里认识的香客?
“一位朋友罢了。”九月有些心虚的抚了抚胸口;重新把茶凑到了唇边;抿了一口;才装作淡然的样子抬头;“他有自己的事要忙;现在不在康镇。”
郭老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她的掩饰;他若有所思的瞧了九月一眼;在心里翻出得来的情报;这一排房子;都是有人以游春的名义买下的;那时他们也曾说是夫妻;可据他这段时日搜来的消息;九月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游春这么个人;也就是说;他们的往来瞒过了所有人;那么;这样一个人;他就得好好的查一查了。
“哦。”祈喜倒也没有追根究底;见九月这样说;她便自动认为九月和那个游公子真的只是在落云庙认识的。
“这个。”郭老心里有了决定;当然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从自己的颈间摘下一个用红绳串起的蓝色玉扳指;放在了九月面前;“可能证据我的身份?”在九月提出那个质问的时候;他就有感觉;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九月抬眸;一眼就定住了;眼前这个玉扳指比外婆留下的那个要小些;可上面的花纹一模一样;便是那玉质;一眼就能知道与那一枚是同一块玉上划下来的;无庸质疑;眼前这位老人正是外婆在信中要她去投靠的外公。
“为什么?”九月没有伸手;只是缓缓的把杯子往桌上放去。语气平静;她想知道原因;相信。外婆也需要一个答案。
“如果我说……身不由己;你信吗?”郭老似被问到了痛点。神情顿时苦涩起来;他直直的看着九月;看着这个酷似她的女子;曾经;他们相遇的时候;她便这般年轻;如果他知道那一别竟是永别。他一定不顾一切哪怕是抗旨也不会离开她。
“信。”九月也直视着老人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痛苦、后悔还有自责;一瞬间。她所有的质问都消散无踪;也许老妇人说的话是对的;也许;除了外婆;再没有一个人能有质问他的资格。
郭老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那天反应那么激烈的九月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
“她是你的什么人?”九月抬着下巴指了指厨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