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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克制（第2页）

思维已经中断，那就借此机会休息一下，祂站起身，走向那张柔软的大床。此时莎伦正在熟睡着，一只白嫩的小肉手放在嘴边，大拇指被含在嘴中，还时不时的吮吸着，满足的神情，像在做什么美梦。

蕾妮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精致的小人，怎么也看不够。“白日梦公主？”蕾妮特尝试着给莎伦起外号，莎伦好像也听到了微皱着眉，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外号。

祂很爱给身边的人起外号，就比如马里奇的“有秘密的小猴子”、莫菲斯的“严肃古板的秃头”……哦，莫菲斯还没有秃，只是有发际线升高的趋势。

祂起外号从来就不需要征求别人的同意，不过现在碰上了一个例外。

就在蕾妮特纠结着给莎伦起什么外号的时候。马里奇所睡的书房的大门被推开了。

马里奇懒洋洋地说：“安娜阿姨，我还不想吃早餐。”安娜就是那个一直照顾他的女仆，除了她平常也很少有别人到这里来。

“那可不行，你要开始规律地学习和生活了。”一个有些熟悉的温柔声音响起，并不是安娜。

马里奇僵住了，他记得这个声音，一如记得那首歌。

贝莉亚·缇尼科尔，这一世马里奇的母亲。

贝莉亚见他并没有回应，又说：“你好，马里奇，我是你今后的语言学和神秘学老师，你可以称呼我贝莉亚老师。要好好听话才能快快长大哦。”

蕾妮特并没有跟贝莉亚说马里奇的特别之处，在贝莉亚的眼中马里奇充其量是个离开父母的早慧儿童。

马里奇敏感地捕捉到了“老师”这个词，这是莫菲斯那个老僵尸的授意？为什么不能跟我坦白呢？

他知道自己并不算是受欢迎，可他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两年后第一次见自己居然用的是这样的一个身份。

他有些难受，但是很快就克制住了，没有父母的生活他不是早就习惯了吗？他偏过头看贝莉亚，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上却是柔和的笑容，嘴角微微弯起，竟有些满足。

马里奇明白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他不能莽撞任性。咧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以后请多多关照了，贝莉亚……老师。”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艰难地用手撑起身体，不让屁股受太多的力。“嘶”，那顿竹笋炒肉丝可算是吃饱了。

看着因为疼痛面部有些变形的马里奇，贝莉亚很是心疼地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轻声抱怨：“这个老头子，竟然忍心下这么狠的手……”

“什么？”马里奇并没有听清。

“没什么，你今天要休息吗？”贝莉亚慌忙回答道。

“贝莉亚老师，你这样的态度不对哦，面对想要偷懒的学生怎么能纵容呢？”马里奇揶揄道。

贝莉亚沉默了一小会，换了一种严厉一点的语气，“既然没有到要休息的地步，那你还在磨蹭什么呢？”她的声音很轻灵，如一条涓涓细流，哪怕是严厉的语气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强忍疼痛，马里奇坐在坚硬的木椅上吃完了早餐，开始了今天的拜朗语学习，他对这门语言毫无兴趣，那些扭曲的字符看的他快要睡着了。

贝莉亚无奈，只能尝试教他古弗萨克语。这门语言是神秘学中布置各种仪式，撬动仪式魔法力量的一种常用语。

马里奇发现自己对古弗萨克语的兴趣和学习进度远大于拜朗语。

“你也没有父……莫菲斯描述的那么笨嘛！”贝莉亚对马里奇的学习进度还算满意。

“他就是在诽谤我，我可是天才。”马里奇有些得意道。

“是吗？”贝莉亚笑了笑，起身走向书架，从中间位置取出了一本看上去足足有一千页的巨著。“作为天才，一个月把这本书看完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吧？”

马里奇愣住了，他勉强认出这本书封面上写的是古弗萨克辞典大全。这不是要人命吗？牛已经吹出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贝莉亚笑意盈盈，转而认真地说：“你现在还是一个初学者，千万不要乱尝试仪式魔法，特别是向邪神祈祷，不，现在不要向任何事物祈祷。”

“如果你不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那么死亡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马里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才不是那种人。没错，念着“福生玄黄仙尊”重生的肯定不是他！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明天我会带着你学习神秘学中最基础的部分。”贝莉亚合上书，站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马里奇脱口而出。

“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马里奇有些犹豫，随之坚定起来，“贝莉亚……老师我能抱你一下吗？”

他可以说服自己克制，以防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一个能疏导的途径，他觉得自己真的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