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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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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6年，新年伊始。

南大陆本身并没有新年这样的说法，非要说也只在死神诞生日或者拜朗立国日有较大的庆祝活动。直到罗塞尔开辟新航道，将殖民者引入南大陆，这近两百年的北方思潮的影响和罗塞尔本人对新年的推崇，才让这个节日有了一些认可度。

马里奇也感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氛围，这座城堡好像突然就有了人气，开始有仆人走动，彻彻底底地打扫平日不曾关注的角落，还挂上了一些闪闪发亮的装饰品。只是他住的那个书房依旧没有见到人进出。

经过一个多月系统的学习，他已经能够较为熟练地掌握拜朗语和古弗萨克语，对神秘学的理论知识也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今天贝莉亚和莫菲斯给他放了一个假，他们今天要准备新年晚会的筹备和安保工作，没有空闲时间。

他突然得到这么多空闲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对于他而言自由时间让他感到孤独又无趣。

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无论他表现得多么特别，都不可能将他一个人放出去玩耍，但这个城堡中他也没见过小孩子，年轻的都没见过几个。这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城堡？马里奇时常有这样的疑惑。

想到自己还没有去过城堡的上层，他突然来了兴趣，对于未知的东西他总是有着好奇心。在这样的世界，有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事，必须要节制，马里奇常常这么警告自己。

不过，在自己人的城堡里总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转念一想，反正莫菲斯和贝莉亚又没说楼上不能去。

他走出书房，朝着与花园相反方向的大厅走去，路上他总会遇到一些仆人，矮小的他小心地避免因为别人看不见他而相撞。发现他的仆人总会停下来恭敬地招呼他：“小少爷。”

作为莫菲斯公开声明的收养的孩子，他有这样的待遇并不奇怪，之前两年那么孤僻又不见人的行为才显得奇怪。他表面平静地冲那些仆人点点头，内心却是十分雀跃，诶嘿，我也重生成个高富帅了。

高富帅显然是有很大的水分，至少他50公分的身高不太配这个称呼，身上也没有半个德力西铜币（这是拜朗的货币中币值最小的一个），帅倒是初露端倪，只是年纪摆在这里，强装大人用可爱来形容更合适。

马里奇来到开阔的大厅，这里铺着精致的红地毯，看上去价值不菲。地毯一直延伸到迂曲回旋的楼梯上，消失在目光所能到的尽头，真是狗大户啊！

他来到二楼，这里有一扇华丽的大门，门上刻着繁杂的抽象图案，内部像一个巨大的宴会厅，里面传来各式的声音，有些嘈杂。门口站着两个皮肤偏黄的壮硕高大的男子，打扮得像前世的印第安土著，头上戴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鸟羽毛饰品，他们观察着周围。这两个人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时不时有仆人搬着大件物品进出。

看来这就是今天晚会举办的地点了。马里奇对里面没什么兴趣，迟早会看的。他抬起头，上面还有空间的样子，便继续顺着楼梯上行。

三楼，暗淡的灯光营造出幽暗的氛围，一踏上这里，下面的声音好像突然消失了，寂静是这里的主题。这是禁音的仪式魔法带来的效果吗？马里奇根据所学的知识猜测着。

走廊很长，房间并不多，他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分在明显。他随意地推开最近的房门，里面的空间很大，很熟悉的香味，好像是叫夜眠草？闻着让人不自觉地静下心来。

是贝莉亚的房间，马里奇并不是那么没有礼貌的人，他关上门，非请勿入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当然，如果是莫菲斯那家伙的房间那就另说了。

马里奇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处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最后一间了，他又是随意地轻推门，门快速地旋转，感受到了阻力同时听见了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糟了，要闯祸了！他预感自己要倒大霉了，他小心翼翼地扶住门，悄悄将头探进房间。出乎意料，不同于其他的房间，这里很明亮，中间是一张大床，上面厚厚的被褥看上去十分柔软，窗边有一张书桌，温暖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而下。

马里奇顾不得观察这些，紧张地望向门后，一个小婴儿正以爬行的姿势停在那里，她抬着头，柔软的金色毛发垂在耳畔，精致的小脸满是委屈，紧盯着马里奇的蔚蓝眼眸像大海一样吸引人。

真好看啊，啊呸，现在想这个过分了啊，马里奇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女婴的额头上有明显的红印，刚刚就是她的脑袋撞在了门上？

“那个，你别哭好不好？”马里奇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紧张地搓了搓手，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小女婴伸出小肉手指着马里奇，嘴中断断续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在控诉他的罪状。居然没哭？

马里奇小小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阵寒气突然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转过身，身后是一个见过的身影。

蕾妮特·缇尼科尔！此时那张俏脸上布满了冰冷之色，目光如刀，似乎已将马里奇千刀万剐。

完了，欺负小姑娘被人家长辈抓了个正着，马里奇正想开口解释一下，张了张嘴，说啥，能说啥？

本来并没有哭的小女婴，在蕾妮特出现以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直往下掉，惹人怜爱。祂顾不上惩罚马里奇，突然就出现在了小女婴的身边。

见鬼，还是个白切黑。马里奇感觉一阵风飘过，看着小女婴那生动的小表情，知道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蕾妮特将莎伦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莎伦额头上的红印，慢慢的红印渐消，祂沉默不语，这样的小伤处理起来并不困难。但是碰到这样的事情祂心中有一股怒火要发泄。

祂手指一点，马里奇感觉自己在原地动不了了，他意识非常清晰，但是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到了门后，自己摆好了姿势。

蕾妮特抱着莎伦走向床铺，轻声安慰着。同时，那扇房门自己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狠狠地撞在马里奇的头上。

“一千下。”言简意赅地审判。

马里奇捂着发晕的脑袋参加了晚会，经过多次撞击的额头红肿明显，变得像个大头娃娃，被莫菲斯一阵嘲笑。

晚会的经历，他或许会遗忘，但是这个新年他会记一辈子。

这就是马里奇与莎伦的初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