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一路畅通无阻地返回静室,准备褪去外袍,蓝思追急忙上前:“莫前辈,这是您和含光君的药。”
魏无羡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蓝思追手上的托盘,端起了其中一碗就要往嘴里送。蓝思追急忙阻拦:“莫前辈,这碗是含光君的。”
魏无羡顿了一下,又看了看蓝思追,似乎在努力思考。半晌,他端起碗走到床边,在蓝忘机身边坐了下来。还是用以嘴渡药的方式将一碗药给蓝忘机喂了下去,然后仔细的替蓝忘机擦拭了嘴角,把碗放在托盘上,就要脱衣服。
蓝思追见状,急忙上前阻拦,端起另一碗药,递给魏无羡:“这是您的,莫前辈。”
魏无羡呆住了,没有伸手接,也没有动,脸上露出了一副疑惑不已的神情。
蓝思追见状,试着舀起一勺送到魏无羡嘴边,魏无羡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他下意识的就张开了嘴。
蓝思追就这样一勺接一勺把一碗药喂入魏无羡口中。喝完之后,魏无羡一抹嘴又要脱衣服,蓝思追急忙拉着医师退到了外室。
而魏无羡脱了外袍,叠整齐放在床头,又爬上了床,躺在了蓝忘机旁边,他扭头看着蓝忘机,眼睛不像之前看别人那样没有焦点,而是满目深情。他又伸手摸了摸蓝忘机的脸,然后笑着缓缓闭上了眼。
蓝思追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示意医师进去替魏无羡把脉。
医师将手探上魏无羡脉搏,脸上由疑惑变为了惊恐:“这,这人……”
“怎么了医师?”蓝思追冲了进来。
“这人的脉搏几乎要摸不出来,很明显,这就是个将死之人啊!”
蓝思追当下如遭雷劈连仪态都顾不得,大声道:“怎么可能?!他刚才明明很正常,你我都看见的呀?!”
医师颤抖的缩回手:“老夫此生行医数十载,也从未见过如此蹊跷之事,莫不是有邪祟附体?”
“不可能!怎可能有邪祟在蓝氏存在,还能附于人体?!”蓝思追斩钉截铁地说。
“也是啊,按说在云深不知处,怎可能发生如此诡异之事?不如请蓝老先生过来看一下吧。”
蓝思追想了想:“好,我去跟蓝老先生说,您先行回去吧。”
医师看了看床上的两个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蓝思追来到了德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之于蓝启仁。
蓝启仁长长叹了口气:“想来,他是有不为人知的际遇。缘何如此,我也不得而知。你们只要好生照顾,其他事莫多言,莫多问,待曦臣回来再说吧。”
他准备打发蓝思追离去,又想了想,叫住了思追:“算了,我和你去看一看吧。”
蓝启仁来到了静室,伸手探探向蓝忘机的脉搏,确实并无大碍。又以掌附上了蓝忘机的丹府,心下大惊,忘机的金丹,这是怎么了?他感知蓝忘机的金丹似乎不是常人那般,膨胀了数倍,且裂纹加深,隐隐有破裂之象。可是从脉搏上看,蓝忘机却又确实无碍。
蓝启仁又将手覆上了魏无羡的丹府,这下更吃惊了,金丹几乎已经不再转动。
蓝启仁收回手,闭了闭眼,只怪自己修为不到家,这该如何是好?只盼着曦臣能尽早将抱山前辈请出山。否则这俩孩子……
“哎……”蓝启仁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嘱咐思追好生照顾,转身离去,却不是德室方向,而是去了藏书阁。
蓝思追看着蓝启仁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十分难受,蓝老先生的背似乎都弯了不少,这劫难一重接一重,又不知来由,当真是叫人揪心。
正在蓝思追伤感之时,门外传来了蓝景仪的声音:“思追,我给你送早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