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好消息,师爷你想不想听?”
虽然什么好消息从程亦安嘴里出来都会变味,但黑山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毕竟即便他表态,对方也会说下去。
“我可能要在汤溪呆不止三年。”
“怎会?”
程晋其实觉得还好,但他师兄显然无法接受,当初他来汤溪做县令,本就算是“贬”了,如果连任两次,那这简历就不太好看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去其他的穷乡僻壤,师爷你愿意随本官一同去吗?”程晋故作悲情地开口。
黑山:……
“师爷竟是不愿意吗?”
“……你好好说话,别演。”
程晋立刻收回戏精,有些遗憾地开口:“哪有演,这分明就是真情实感地流露。”
“……如果解决了庆恒,可。”
程晋闻言,立刻笑着站起来:“本官就说嘛,我与师爷乃是一见如故,离庸居然不信我,不识货。”
黑山闻言,当即拂袖而去,短时间内,他是不大想看到程亦安那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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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万馥楼,姬长侓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书童鹤心。
“少爷?少爷您竟出来了?定是鄂老太爷收到小的急信了。”鹤心一见姬长侓,便喜极而泣道。
京城东贵西富,这万馥楼名字取得好听,却地处城中靠南边的漕运码头,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不会来这边,鹤心住在此处,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初姬长侓偷窃的事情一出,他就被赶出了暂租的院落,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也不欢迎他,他只能跑这边来,每天不是去求人,就是请人送急信回家乡。
“没事,官府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你赶紧找人送信回乡,外祖父身体本就不好,莫要让我替我劳累担心了。”
鹤心却是一愣:“不是鄂老太爷帮的忙吗?那我得赶紧去。”
说来,东阳距离京城真算不得远,脚夫的脚力若是够快,三日也能到达,若是骑马可就更快了,这也是为什么鹤心写信回乡求助的原因。
然而主仆俩不知道的是,鹤心的消息一送到东阳府,鄂家就派人连夜入京。这人一听姬长侓板上钉钉的偷窃罪,当即又引马回乡。
鄂家世代耕读,鄂老太爷致仕前,曾是一方知府大员。如今当家的鄂老爷虽说不成器,却也当着东阳府某县的县丞。
鄂老爷一听姬长侓这般不成器,生怕圣上迁怒连累他家,当即就公开撇清了关系,不仅放话说鄂家不再认这个外孙,更是直接同姬家断了姻亲关系,反正他妹妹早在数年前就病逝了。
离庸一来,都不用仔细打听,就被鄂家这番算计恶心了个正着。
小狐妖栽得不算太蠢,这鄂家当家人一听就是个目光短浅的。
他当即隐了身形进入鄂家,却见鄂家忽然传来一道死气,还没等他飘过去,便听府中有人高嚎道:“父亲!父亲,您不要丢下孩儿啊!”
“天杀的姬长侓,老夫把你当亲儿子般看待,你竟作出这般不义之事气死你亲外公,你还算是人吗!”
原来,是这鄂老太爷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