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立为太子。dengyankan
尽管传言惠昭后的废黜是因她毒杀隐秀的母妃夏氏,因而被君上囚禁在未明宫中,一辈子不再相见……
宫中的风风雨雨原本与他们兄弟无关,但在这场宫争中坐上了储君之位,在世人眼中占尽好处的他,却对隐秀无法不心存歉意。
真夜不止一次的想过,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母后为了让他当上太子而设下这一切……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在所有兄弟中,他亏欠隐秀最多……
老实说隐秀的笑容很难看,他不是很喜欢他的笑,但他知道,隐秀在人前也只会这样笑着,包括在他面前。
他这个兄长走不进兄弟们的心,这辈子大概是无法如民间百姓那样,在九九重阳时,与兄弟们共饮一盅同心团聚的茱萸酒了吧。
也许是真夜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教隐秀留了心,唤住转身要离开的兄长。
“皇兄……”已经走到门边的真夜闻声回过头来,隐秀欲言又止了半晌,嫣然笑问:“前年皇兄向父皇讨过一只金雀,不知可曾将那金雀放出笼,让他自在飞过?”真夜怔了一下,领悟到隐秀意有所指。“世道多风雨,还是关在笼子里安全些。”
“只怕小小的笼子关不住皇兄的金雀。”黄家公子脸上有股不服屈的倨傲之气,不会是久困浅滩的人。
“若只是雀,金丝笼子怎会关不住。只怕有朝一日,把小雀儿养成了大鹏鸟,那就真的关不住了。”真夜当然也明白,他的美侍读不可能一辈子甘心做一只安逸度日的小雀儿,然而他羽翼尚未丰满,此时放他出去飞,只会害了他。
“皇兄若心爱那雀,不如趁着那雀儿羽翼未丰,先折了他的翅吧。”
“折翅固然是个方法,只是舍不得。”经过今天御沟一事,真夜更肯定自己是万分舍不得的。同样的事若在发生,他没有信心能克制自己下水捞人的冲动。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如早折翅,只怕小雀儿没有机会变成大鹏鸟就夭折了。当然,雀儿是皇兄的,怎么处置,还得看皇兄自己的心意。”
“若是,隐秀,会折了雀儿的翅膀吗?”隐秀顿了顿,随即又有笑道:“我不喜欢把鸟养在笼子里,所以不必担心这种问题。”就像他身边的随从素来不让停留太久一样。既然没有值得珍惜的事物,又怎会忧虑自己所珍惜的一切会被夺走呢。他手中,不想会握住任何会让自己挂虑的事物。
经隐秀说起,真夜才猛然发觉,站在隐秀身边的侍童似乎又是个新面孔。隐秀前一个侍童叫什么名字,他已经不记得了。身边这么么多人来来去去,对人心的信任,何时会被隐秀自己给消磨殆尽?
即使是对他这个大皇兄,隐秀也是不完全信任的吧。
思及此,真夜眼色不禁略略暗淡。直到离开夏晖宫,他心里还都在为隐秀的选择感到悲哀。
玹玉皇子,年十七岁,临朝对策,君王目之以为奇葩……
真夜想起群臣与史家对这个早慧的弟弟的评价,不觉深思沉吟。
隐秀,自那年起,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进车里来。”真夜贵为储君,在宫里一直有轿辇代步,尽管喜欢步行多过坐车乘轿,但在宫中时,他一向随和。
隐秀心细,让宫人替他准备了轿子,一出正殿,真夜便看见黄梨江侯在轿旁,脸色有些阴郁。
叹了口气,真夜坐上宽敞的轿子,任由身穿宫女装束的黄梨江随行到宫外,两人一路无语。
下了轿后,他转坐进东宫的马车里,听见车外龙英与带缘对黄梨江身上衣装指指点点,使得本想先回去再说的他,不得已,拉开车门,对车旁少年道:“进车里来。”心里还不舒坦的黄梨江,因为身上女人装束被取笑的缘故,对真夜更加不谅解。
他撇过脸去,冷言道:“卑职不敢。”固执的站在马车旁边,准备一路步行返回东宫。
“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做主?快上来。”不想招人侧目,真夜难得端出主人架子,冷峻的语气,连负责守卫的龙英与随行的带缘都吓了一跳。
“卑职身份低贱,不敢与殿下同车——”话还未说完,车厢里以探出一只手臂,硬将少年拖上车。
“回去了。”真夜命令道。
马车缓缓启程,绕出宫门后才逐渐加快,平稳的宾士在盛京宽敞的御街上。
车里,被人紧紧抱住,挣扎不得的女装少年涨红了脸,整张脸被迫埋入一片胸怀,腰身遭大手钳住,平板的前胸服帖在一副青春男身的胸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