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主儿真是个好心人。”她说的是真心话,以往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形——奴仆失职,主子可以当场斩杀,皇朝律法是不会追究的!她之所以还能保住一命,全拜九爷宠幸的这名女子所赐。
当时九爷之所以不杀她,是怕玉主儿……不高兴吧?
仔细一看,温润玉长得真的并不出色,与其他皇朝女子相比,是差了一大截。
但若真要比的话,温润玉的那双黑眸十分平和,没有太多欲望,也没太多的计较,也许这就是她今日能逃过一劫的主因吧!
温润玉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打趣道:“看什么?你主子是个女的,又不是旷世俊男,再看下去也不可能开花结果喔!”
绣花回过神,小脸红了,小声道:“是贱……绣花失礼了。”
“唉!没关系,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你躲得也太不小心了吧!居然当场让九爷逮个正着,手段不太高明喔!”
“九爷神通广大,绣花怎能瞒得过他?”
“喂,你把他捧得太高了吧?他应该是奸诈、狡猾才对!”还神通广大咧!瞧他那种把她吃得死死的手段,就可知道那人做事欠缺光明磊落的气度,专搞一些小动作。
这话绣花不敢回,只能闷不作声;但看玉主儿的神色,明明是在批评,却不见有怒色,反而多了点怜惜,只怕连她本人没有发现吧!
“绣花,你说说那行刺我的人是什么来历?”
“这个……绣花只听说一点点,那人名叫陈元吉,父亲原本是朝廷大官,因依附太子一党,做出不利于九爷的事,九爷就抓了个把柄借机除了他,好像听说……全家被流放西边;永生不得回京之类的,那个大官好像也中途病死了;至于陈元吉应该是偷偷逃回来的,而且还潜入府邸,才会对您做出……那样的事!”
“原来如此,绣花,你知道得满多的嘛!”她嘴里虽是轻松应道,但内心却兴起一股厌恶感。
原来是朝廷斗争!
其实依柳旭那种目中无人的性子,一定会树敌的,但他也不是个软脚虾,说实在话,她并不太担心,他强得很,心思、诡计更是一把罩,无人能敌;反而是当他的敌人要小心点,否则哪天被他吃了都不知道!
“其实绣花也是听府邸的人说的,是真是假也不太知道。”
“管他是真是假,这种事不必知道得太清楚;绣花,我好像又有些饿了,你去拿些糕饼给我好吗?”
“是,绣花去拿。”
她伸手接过绣花递过来的糕饼,一边吃,一边计量。
看来柳旭在京里的势力一定不弱,否则怎能和太子一党相抗衡?再说皇上已年老体弱,制衡力一定大不如前,几名皇子们互斗,想也知道是为了龙位。
龙位?柳旭想当皇帝吗?虽说以他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但……
但他并非太子啊!难道……是要用抢的吗?那岂不就是篡位了吗?一瞬间,糕饼似乎卡在喉中,吞咽不下。
还有,他私种的那些辛罗叶到底是要干什么?她非常介意——没道理她什么都不用知道吧?这几天,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就问清楚。
“把药喝了吧!”
“还要喝?都第几碗了?”不甘愿的声音。
“一定得喝,这可是能救你命的。”
“没效吧!我看早晚得……”
“温润玉!”动怒的声音。
“呃,好、好啦!我喝就是了。”
柳旭将汤药端到她嘴边,她一口气喝下。
跟往常一样,一股痛楚很快就袭来,她咬牙忍耐,直到药气过了才软软的伏在床上喘气;这已是第七天了,每天晚上重复如此,胸前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一直裹着白布。
“来,进去点躺好。”说完,他脱了鞋,也翻身上了床。
“你没必要天天睡在这里,很挤的。”她抱怨道。
第6章(2)
这七天来,每当他喂完药后就留在她的房里过夜,她也曾大声提出抗议,但似乎没什么用。
他老是左耳进,右耳出,照样脱鞋上床,幸好他是连外衣穿着,不然她还真会怀疑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不过原本可以舒舒服服占据一张大床,现在被他硬是挤去一大半,真是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