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用完晚膳。“训话?怎么了?是小皇帝又犯错了吗?”
她已连着一个月都没见着他的人了。应该是说,自成亲那晚后,他就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不是彻夜未归,就是深夜归来,天还未亮又匆匆出门。
“唉!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最近小皇帝总是闹着不上早朝,或是在早朝上打瞌睡,九爷气得直想把他打一顿呢!”
她一听,默然的吃着水果——在她的心底其实是同情那个小皇帝的,去年才继位,今年只不过九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怎能忍受早朝上的枯燥乏味与凝坐不动呢?更别提他连听都听不懂那些大人的报告了。
一个孩子的未来就这么被决定了,被定在那张龙椅上,该说他是幸,还是不幸呢?
不过她必须承认,柳旭让那孩子坐上皇位确实是项明智之举——若他强行登基,一定会遭到前太子的旧势力所拦阻,或是前朝老臣的反对,认为他谋逆篡位:如今那孩子登上大位,不仅堵住了众人的嘴巴,再加上以他的才干实力,做摄政王也不为过,一样是大权独揽、权倾天下。
现在大势底定,原来那些反派势力也难再起作用,就算有人举起反旗,她相信以他的能耐,也能各个击破。
她又塞了一口葡萄,看了看桌面,“绣花,四色糕呢?我想吃,你端来给我好吗?”
“不行!”绣花断然拒绝。“玉主儿,您白天就已吃了三碟,现在不能再碰了;更何况您最近染了风寒,更不宜再碰甜食。”神情严肃的警告着。
“什么嘛!不过才三碟而已。”温润玉嘟啧着,神情像个不甘愿的孩子。
“什么才三碟?玉主儿,以您现在的身子状况,根本是不能碰的;九爷也明令过不准您再吃,是您自己……偷跑到膳房……”她那时正到膳房想吩咐师傅准备午膳,哪知没见着师傅,反而见到自己伺候的主子像个贼似的躲在壁角,大口大口的吃着花糕!
绣花当场吓得差点跌倒,二话不说立刻揪住主子,将主子给训了一顿,然后死拖活拖的将主子拉出膳房,不顾主子的哀号。
温润玉噗嗤一声,“绣花,你那时好好笑哦!好像个老妈子。”
好好笑?绣花的眼神立刻杀了过去。
温润玉顿时噤声,不敢再说多余的废话。
“该喝药了。”绣花将早已放凉的汤药端到她面前。
她离开捂住鼻子,瞪着绣花道:“还喝?这药苦死了!我不喝!”自从她染下风寒后,每天就照三餐汤药进补,她都快受不了了。
绣花不理会她苦着脸,硬是将汤药端到她面前恐吓道:“您要是不喝的话,绣花就告诉九爷,请九爷废了府里做糕饼的人的工作。”
“不要!”她一把抢过药碗,一咕噜喝下去。
嘿!她好想吐——绣花还真是个狠角色,没了糕点,她的人生还过得下去吗?
这招真够犀利。
绣花只觉得主子真的跟三岁的小孩没什么两样,唉!谁叫主子嗜甜如命,有时她真怀疑糖这种东西是否也和辛罗叶一样,能让人中毒?
温润玉一直抚着胸口,直到那股恶心感勉强散去才道:“我困了,绣花,你帮我熄灯吧!”
可恶!以后她早早去睡就好,也许还能躲过这重重的“药”灾。
“那您安歇吧!绣花帮您收拾好就出去。”帮忙放心纱帐,并服侍温润玉上床躺好,盖好被子后,将碗筷收拾好退出去。
温润玉目前仍睡在原来的房间,并未入住新房,原因是柳旭太忙,有时深夜回来怕会惊醒她,所以总是直接在他的书房里休息。
既然男主都不常来了,她自然也就住回原来的房间,偶尔他会来看看她,之后又去忙了。
对于这样聚少离多的生活,她并未太在意,反正她也颇能自得其乐——少了人陪伴,她自己找事做就行。
她的心思转了一会儿,可能是药效的关系,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边有了动静,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柳旭正在脱衣鞋,很快就上了床。
她稍微挪移身子,睡眼惺忪地问:“怎么有空过来?”
“事情提早处理完就回来了。”